陆压道君拧起眉,从袖中取出那面我曾经见过的镜子,伸手在镜面上轻抚而过,镜面上飞快的变换着情景画面,我瞧着眼花缭乱,却发现上面显示的竟好像是这整个三界,大到山川河流,小到民宅农舍,点点滴滴全都尽显在这小小的镜子上。
我这才恍然想起,这便是那第十件神器。
“这昆仑镜竟然在道君手上!”
陆压道君抬首笑了笑:“若非如此,你那魔尊还不早就将这东西弄到手了?”
我了然,怪不得蚩晏息从来不提起昆仑镜,敢情他知道这东西在一个他不能动的人手中。
“看来他动用了那件东西,这次是势在必得了!”陆压道君喃喃道。
我诧异地看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陆压道君苦笑了一下,道:“不管是人,还是神,有些东西用久了就是会产生惰性,这镜子虽然好用,那老家伙就是算准了贫道这点子性子,让贫道栽在这玩意上。”
我这才稍稍明白了些,陆压道君的昆仑镜可以看到世间万物,三界苍生,久而久之,他就懒得用法术再去看,每每便只会瞧着昆仑镜而已,鸿钧老祖知道陆压道君这个性子,便用什么法子阻止昆仑镜照到太元宗,这样,便能瞒住陆压道君。
“这么说来,道君一直不知道太元宗的事,那么这次为何找我呢?”我以为陆压道君是为了太元宗的事才来找我的,若是不是,他这么大费周章的来是为什么?
陆压道君瞥了我一眼,哼道:“你这么久都没消息,整个三界都瞧不见你,贫道能不着急的出来瞧瞧么?”
我心里微微一暖,又觉得自己不能像以前那样表现的太好骗,便没表现出感动来,只是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多谢道君记挂,我没事。”
陆压道君皱了皱眉,显然不满意我的回答,冷声道:“本道君已经说过原因了,你要是还要这么别扭下去,本道君也没什么说的!”
我瞅着他的一脸寒霜,禁不住有些好笑,这道君怎么同个孩子一样,抢着生气,这么大的事,让我使使小性子不行么……
我只能哀叹一声,谁让自己是小辈呢,人家陆压道君顶着这么大一个头衔,是有同我生气的资本。
“羽裳知道道君的难处,只是羽裳还是希望,羽裳亲近的人都能完全的信任我,否则,这个世上还有什么可以相信呢,互相之间除了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便就什么都没有了,不是吗?”我只得稍稍缓和几分语气道。
陆压道君的面色也和缓下来:“有些事情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只是事情牵扯的太多……”
陆压道君沉默了,我垂首,心里也明白,这三界中的事情,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远比我的相像要复杂的多。
“咦,看来这魔尊真的挺紧张你的,这样都能追来!”陆压道君忽然轻咦一声,我诧异地抬首,便见远处一道紫芒急急****而来。
“老道就先走了,之后的事会再来找你,你要小心提防,太元宗的事如今还是少插手,那老家伙动了真格,本道君也拦不住他!记住了!”陆压道君急急说了一句,身形瞬间消失。
便在陆压道君消失的一瞬,蚩晏息便出现在我面前,他的眉宇间存着些许焦急,在看见我的时候才略略放松。
“没事吧?”蚩晏息沉声问。
我摇摇头道:“没事,怎么说如今我也算是个小神,这么个疯道士还怎么不了我。都被我打跑了!”
“是吗?”蚩晏息却忽然扬眉道,凤目流转出些许异芒,四下看了一眼,落在我身上。
我一怔,猜想他应该不会发现什么,毕竟那可是陆压道君。却未想蚩晏息继续道:“那人是故意甩开我和莫白玉的对吗?”
我干笑:“怎么会呢,他没必要这么做不是么?”
蚩晏息冷笑:“别说你如今的那点神力还不成熟,就是你真的如女娲玄女他们成了上神,那人的道行也绝不会在你之下,那道士能将方圆百里之内所有的空间都完全禁锢,而且还能为所欲为的移动空间,如今的你,怎么是他的对手,你倒是说说,你怎么将他打跑的?”
我红了脸,十分的囧然,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怎么知道他到底道行如何,反正他被我打走了,否则,他怎么会离开!”
蚩晏息挑着眉梢不屑地看着我,继续冷笑,我被他看的有点发毛,恼了:“你若是不信我也没办法!反正你我的合作并不建立在互相信任之上,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