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目去看,才发现,他们额上的玉石竟显出裂纹来,而且裂纹越来越大,不多时,玉石竟尽碎成沫,随着风消失不见。
欢腾的妖魔界众人顿时哑声无言,惊愕无比的看着那个手拿白绫的女子,即便是妙真自己,也惊讶的长大了嘴,显然并不知道她手上那白绫的威力是如此大。
蚩晏息皱眉冷哼,北冥乾月目光微凝,四名元老在那四名护法额上的玉石破碎成粉末的瞬间便闪身到他们四人身旁,将他们扶住。
“老君好凌厉的兵器,这场,我们妖魔界输了!”蚩晏息扬声道,挥了挥手,示意将受了伤的四位护法扶下去。
太上老君捋着胡须笑道:“这东西自然比不上魔尊手上的神器,魔尊也无需藏拙,此战可是关乎两界荣辱之战,老君等自当竭尽全力,魔尊也莫要承让啊……”
蚩晏息眯了眯眼,也不回应,看了北冥乾月一眼,后者点了点头,抬步上前。
妙真错愕的转身回到阵营中,将手中的白绫交还给太上老君,太上老君接过去,那白绫又恢复成拂尘的模样。
李靖从阵中踏出,我凝目望去,却见他手里拿的并不是以往的金塔,而是一片古铜色的铁片,那东西看起来十分不起眼,可见过那东西的都认得出来,那便是半片的东皇钟。
太上老君显然是对这头一场掠阵势在必赢的,竟将那半片东皇钟配给了李靖。
李靖初初接触神器,显得还有些得意难平,眉梢眼角均是得色,铁甲战袍迎风翻飞,单手托着半片东皇钟,模样同托着金塔其实没什么区别,可是那气势却生生的拔高了一大截。
我无心欣赏李靖那小人得志的样子,心里琢磨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太上老君先是提出让蚩晏息拿出神器来战斗,接着又给李靖配上神器出战,显然是想逼着蚩晏息拿出神器来。
北冥乾月本就手上颇重,再加上同李靖的法力相比本就高不了多少,如今李靖再加上一件神器,那战力自然是比北冥乾月强上不止一点半点,而且,太上老君手里那片东皇钟似乎是完全解封的,如此一来战力更是强悍。
想到此我忽然愣了愣,太上老君只有半片东皇钟,而且他给李靖的不是其他任何神器,就是东皇钟。我记得我离开西华的时候,阐教所有的神器都在他的身上,如此便说明,太上老君没有控制了西华,没有得到他身上的神器。
而且,太上老君用这种方式逼迫蚩晏息拿出神器来交战,其目的应该不仅仅是为了获胜而已,他的目的,很有可能是妖魔界的神器!
我忽然明白过来,侧首去问身边的舞灵索:“有没有可能,太上老君是想要夺神器?”
舞灵索看我一眼,挑眉道:“你若是现在还看不出来,那就真的该死了……”
我被噎的面上一阵青白,讪讪的转首,舞灵索却又道:“太上老君没有让阐教众仙出战很可能并不是因为他没有能力控制,我总觉得,太上老君在忌惮什么,所以一直在谨慎小心的保存实力,他所用的人都是无关紧要之人,即便是伤了也对大局没什么影响,只是他也不能输得太快,所以刚才才动用了那条白绫,那仙子拿着那条白绫出战,其实间接是太上老君自己出战,那拂尘是太上老君的本名法宝,附着着太上老君的元神之力,无需法诀便能操控,而且他显然不想恋战,一开始用的便是十分的法力速战速决。”
我讶异地看她,还想再问些什么,可舞灵索显然不想再回答我的话,我只得自己细想,明白她分析的十分细致,太上老君从开始看起来悠闲,可其实步步都在紧逼,他不想用混战的法子交战,不是嫌那是凡人才用的方式,更不是嫌那样造成的伤害太大,只是那样混战的话,交战的时间便会拉长,而这样双方各自派人出来的方式却显然快了很多,而且,用这种方式,双方派出的人都是己方法力较为高强之人,如此分出胜负之后,这些强者自然会失去些战斗力,如此一来,双方的那些兵将便无需继续战斗,这样下来,胜负就很容易分出了。
他如此着急,又逼着蚩晏息拿出神器是为了什么?
我依旧琢磨不透,拧眉寻思着,是不是应该出去,即便是不将神器拿出来,也可以抵挡一时,只是我答应了西华不参与到这一战中,如今又不明白情况到底如何,贸然出去,并不是怕自己受伤,只是怕落入了太上老君的圈套中。
“我去应战!”舞灵索忽然道。
我惊诧地转首看她,讶异道:“姐姐是说,你愿意去迎战李靖?”
舞灵索挑起眉,不耐烦道:“我这么做不是因为你,只是为了妖魔界而已,而且……”她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北冥乾月身上,神情却有些异样。
我没工夫琢磨她在想什么,舞灵索提出的这个建议是再好不过的了,只是对她而言有些危险而已。
我焦急地想着,瞥见手腕上的手环,目光亮了亮,太上老君既然要的是神器,那便一定不能给他神器,舞灵索若是出战,用这手环是最好不过的了,手环的防御力极强,法力更是不低于神器,更不消说只是半片东皇钟。
这神秘的手环如今已经差不多可以完全为我所用,即便是借给舞灵索一阵子也未尝不可,而且有我在一旁暗中控制,挡住李靖的一阵子不是什么问题。
我将这想法传音给蚩晏息,后者神色微愣,停了停,扬声道:“乾月你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