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坏了,坏了,老道说过不能参与到这些是非中来的,竟一不留神给踩进来了,不好了……不好了……”他忽然跳起来,惨兮兮的叫着,全然不见了以往的风采。
然后急急的跟舞羽裳说了声:“老道不能再掺和了,命数改了要人命的,你好自为之,凡是莫要太过执着!”说话着,便消失在舞羽裳眼前。
舞羽裳只觉眼前一花,周围的景致消失,再睁开眼时,便见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啾啾,才明白,自己这是醒了。
窗外不知何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昆仑圣境中永恒如一日的蓝天白云被乌云遮蔽。
自是没那个行雨的仙君敢来昆仑布雨,这漫天的雨幕,却是那些无端端受了无妄之灾的阐教弟子,不甘散去的阴魂所致。
就在这阴沉沉的雨幕中,阐教举行了一次比为千年前那场同妖魔界战斗中牺牲者,更加规模庞大的一次雪葬。
浩浩荡荡的队伍行到昆仑极顶,那一具具盖着白幕的尸身,和极顶的雪融为一色。
西华少尊和十二金仙站在最前面,看着那一具具尸身从雪山极顶沉下去,落入极顶的雪窟之中,那里便是阐教的墓葬之地。
修道之人讲究轮回,讲究灵魂不灭,这雪葬只是将这人这一世的皮囊掩埋,为的是他能好好的投胎,轮回来世。
舞羽裳站在队伍后面,望着那一具具苍白的尸身被投入雪窟,即便是为自己想了诸多的开脱之词,还是觉得全身冰凉,或许只因那漫天的雨幕洒下来,弄湿了她的脸,回神的时候,只发现冰凉的脸上,已是一片水渍。
唏嘘一阵,却已然已经不能明白,自己到底是如何作想的,竟能依旧这么站在这里。
或许“为了姐姐”这个理由已经不太能支撑她这么继续下去,她的手开始颤抖,眼前模模糊糊的,似乎看见,那死去的冤魂,一个个狰狞着惨白的脸,要向她索命。
舞羽裳常想,若是那时候她生了怯意,不去参加那拜师大典,那么后来的那些纠缠,会不会可以令她少些神伤。只是那时候想到此的时候,却又已经不忍忘却……
拜师大典在那一淅淅沥沥下了一日一夜的雨停了之后举行,因阙城已然不在的缘故,大典在阙城以西的一片湖泽之上举行,湖泽前不知何时已经搭建了一个巨大的平台,用一整块白色巨石砌成,其上正中是一个宽大的莲台,紧挨着那莲台,是一个稍小一些的,再两边,一边六个,也排着同样大小的莲台。
那最大的自是元始天尊他老人家的地方,挨着他的那个应该是西华少尊的位子,两边的自然是十二金仙的坐席。石阶上还有一些别的位置,想是留给什么客人的吧。
舞羽裳和花莲几人,由无极带着来到这里,站在石阶下候着。
石台周围,是阐教其余的弟子,青衣的五代弟子,灰衣的四代弟子分成两边站着,四代弟子也有收徒的权利,阐教貌似还没有收六代弟子的打算,所以,五代弟子只是来看看热闹。
与阐教而言,收徒是一件五百年一次的大事件,因为师徒关系在阐教是所有关系中最为重要的。所以即便是刚刚发生鬼君事件,也不能阻止这拜师大典的如期举行。
或许,这样的另一个原因才是最重要的,阐教从不愿给三界任何人看笑话,所以,即便是这开天辟地头一遭的惨败,也绝不让谁瞧出可怜来。
所谓拜师大典,顾名思义,拜师的仪式。[看本书请到
而这拜师,主动权却从不是在要拜师的那人身上,这权利,从阐教开派以来,便是属于即将成为师父的那人的。
所以,舞羽裳几人的任务便是,在这湖泽上空,如同凡间擂台一般的切磋一番,将自个有的本事都在这切磋中发挥出来,然后再由瞧上他们的那个仙长收为徒弟。
十二金仙的脾气古怪,自从封神之战前收过徒弟,便再没收过什么徒弟,所以三代弟子几千年来也就那么几个,四代弟子倒是每五百年能增长几个,五代弟子最多。
花莲捏着舞羽裳的手,紧张的直哆嗦。舞羽裳想开口安慰安慰她,其实她自己也是极其不淡定的,一开口,那声音也是抖抖索索的,两个人却是相视一笑,气氛算是缓和了点。
花莲说:“算了,紧张也没什么用,不管是哪位仙长,愿意收了我,我便好好跟着他修道,爹娘的心愿也算是完成了。”
舞羽裳笑,皱着眉道:“唉……那也没有法子,若是对方长相太过特立独行,那咱也得忍着不是,至少,有人愿意收咱们……”
花莲立马沉了脸,瞪着舞羽裳,一双眼里传达的信息便是:你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么!
舞羽裳忙讪讪地笑着,怕被起了怒意的花莲抽打,后退一步,却差点撞上身后的一人。
“怎么,紧张的都站不稳了?”殷郊噙着笑道。
舞羽裳微红了脸,殷郊唇角的笑意更浓。
“对哦,以她这点功夫,肯定没人愿意收她!”莫白玉从殷郊身后钻出来,瞅着舞羽裳,毫不客气的说。
舞羽裳瞪他,皮笑肉不笑道:“这个不劳操心,我即便是没人愿意收,可你若是要收徒,只怕也没人敢拜吧!”
莫白玉气得瞪起眼,咬牙切齿地诅咒舞羽裳。
舞羽裳嘻嘻笑着,抬眼看见远远从琼华峰方向踏云而来的西华少尊,在高台上缓缓落下。
这一****的衣着却是不同的,依旧是那纤尘不染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