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声见一梦确已信她半分,渐渐停止了哭泣,慢慢的说道:“夫人,雁声无用,我们主仆能活着再次见面,也算是雁声上辈子修来的福份,这本是应该开心的事,却因我这性子弄的夫人你也不顺心了。”
一梦见雁声一口一个夫人也着实听了难受,便扶起雁声说道:“雁声,你以后莫叫我夫人了,既然我没撵你走说明我已相信你所说的,你我都已是重生,以后便叫我一梦吧,那夫人什么的就不要再叫了,落到别人口里怕是节外生枝,我也有好多好多事情想问问你。”
雁声闻言看了看一梦,低了低头,像是做了半天的心理斗争,半晌才回应道:“是,夫人。“
一梦漆黑的眸子看了看雁声,笑着回道:“你看你,刚让你别叫我夫人你又忘了。“
雁声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可能是因为在一起当主仆太久,雁声一时也改不了口,一梦便也不再勉强,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杯水伸手递给雁声,雁声接过一梦递来的水险些又要哭出声来。
一梦却安慰道:“雁声,不管如何,你这样待我,我便是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也相信你对我是极好的,你也莫要难过,除了记不起来以前的东西,其它的我都很好。”
雁声看了看一梦,终是忍住了眼眶里的泪水,握紧了一梦的手,一梦先是一怔,随即更加用力的握紧了雁声的双手。
看着窗外时辰也不早了,一梦自己都没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怕若是溟寂或是别人过来遇见了倒也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便告诉雁声这些日子她都会住在这院中,如果雁声得空就过来,她也有好多话想问问清楚,当然也再三嘱咐了雁声,这件事只有她们俩知道,千万不要再传给第三个人,她现在身份特殊,怕是落到别有用心人的手上倒坏了事儿。
雁声当然不想此时便走,但也因出来的时间有限,必须要回到溟幽殿中去了,怕是出来久了反倒被怀疑什么,走的时候依依不舍的看着一梦,再三的重复这几天会抽空过来看她的。
雁声走后,一梦心里一团乱麻,都没有心思想那面具被揭之事了,雁声的突然出现让她有些高兴有些忐忑还有些好奇还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不过思来想去,看雁声的样子也不像是会害她,倒像是对她忠心耿耿,能在这魔族遇到相识自己的人,也算是好运,而且也能搞清楚自己到底什么来头未偿不是一件好事,还有自己心底那莫名的恨意,不知是不是可以从雁声那里得知。
坦白讲,一梦刚入魔族时记忆全失,那时候觉得自己一片空白,也很空虚,竟十分想知道自己的过去,可现在,呆在魔族也有些日子了,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过去对她来说好似重要也好似不重要,若这下告诉她,她又想又怕,心里万分纠结。
想到这一梦心里一直念着一个名字:“纳兰薇依,薇依?”
这果真是她的名字么?为什么她对这个名字没有丝毫的感情。还有雁声,她们到底是从哪里而来?又是如何掉进碧波潭里的?而她脸上的伤疤又是从何而来,为何叫她夫人?
这一连串的问题想的一梦头痛欲裂,索性一骨溜的爬上了床榻,睡了下去,既然想不通就不要想,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一切都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既然遇到了雁声,自己就坦然面对,自己已经经历过了那么多的生死,再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槛儿了,一梦自己安慰自己。
许是因为这一天发生了太多意料之外的事情弄的一梦太累,大白小白倒也出奇的没有扰她,一梦不知不觉的倒在床榻上便睡着了,睡梦里梦到自己被一团白色的雾气包围住,怎样也逃不出来,梦中却有个男人的身影一直在她面前指引她,她想看,却怎么也看不到,不停的追赶。
扰的一梦一夜未能清静,见着日头已高便懒懒散散的起床洗漱,昨日因太累都未曾修灵,一梦倒有些过意不去,因面具掉落的事儿这几日一梦算是放了假,说来也怪,同在一个殿中,一梦也未听见溟寂的任何声响,落蕊倒是落的清闲,时不时来一梦房中玩耍一会儿,可一梦心里惦念着雁声,怕是跟落蕊相撞一时不好解释,便推托的说自己身子不适,落蕊见此也不好久留只得回到自己的房中,一梦本想去院中等等,无奈这院中人太多,只得抱着大白小白时不时的在房内的窗子口处张望。
也不知雁声今日会不会来,一上午就这么跟大白小白闹腾的混过去,却也不见雁声的身影,一梦不经有些失望,下午日头正毒,一梦便有些乏了,睡了会儿觉也不太安稳,便起身趴在窗台上继续四处张望着,直到天黑也没见着雁声的身影,一梦心想许是雁声太忙,今天不得空。
晚上睡不安稳,一梦便想着不如趁着夜色去修灵,寅时便起了身,这一修灵就是一晚,第二日一早一梦便觉得有些乏了,正躺在床上歇息,便听见门外有人叫她,她怕是雁声,便连忙起身去开门,一开门却见是蝶语。
蝶语见一梦这么快便来开了门,也是奇怪,正笑嘻嘻的开口道,“我问了当值的侍婢说你今晨才进房歇息,这倒好,我可是扰了你的清梦?”本在说笑却见一梦一脸失望的向着她身后望了望。“这是怎么的,莫不是见着我不高兴了?还是…等的人不是我?”
蝶语本是随口说说,一梦却有些慌乱起来,“哪里有等别人,你今日怎么这般早。”一梦心里只想着赶快将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