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人带着一个披头散发,全身上下穿着麻衣麻裤的妇人进来。(
那妇人一直垂着头,被衙役带到大堂之上,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奴婢李二媳妇给老爷老太太请安,给官老爷请安。”
这话一出,荣国公和老太太就都皱起了眉头。给他们请安,那这个人是……
“荣国公,这人是府上的奴才。也正是下官找到的证人。”京城提督伸出手指点了点跪在地上的妇人。
“抬起头来,本官问话,你只管老实回答便是。”
“是。”那妇人抬起头来,却是一张完全让荣国公府的主子们都全然陌生的脸。
只是,看到那红肿的像是核桃一样的眼睛,却也让人微微讶异了一下。
“你是怎么知道是福佑县主害了老夫人的,说出来。”
听到京城提督这么问,在场的人都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
“奴婢,奴婢是男人是马房里面伺候马儿,还有帮着看马车的。
奴婢嫁给男人已经五六年了,奴婢的男人却不是荣国公府的家生奴才。而是大太太的陪嫁奴才。”
那妇人的声音说道自己男人的时候,又再次哽咽了起来。那声音颤抖着,再加上她一直抖着身子,看起来格外的可怜。
可是,冷如凝的眼神却更加的冷漠,从头到尾都没有半分的动容。
“奴婢那日在屋子里面听见,自己男人喝高了,说小姐要他办事。还给了他二十两的金子,还答应了只要事情办成了,就给他办成良民。
以后一家子就都是平民了,奴婢好奇就问他是怎么回事?
奴婢男人喝高了,一下子就说了出来。是大小姐,大小姐因为对老夫人不满,之前还因为老夫人要大小姐去给她侍疾,所以想要让老夫人……死。”
此话一出,站在外面的平民一阵哗然。
“天啊,就因为不满意祖母,就要杀害亲祖母。真的是个畜生。”
“这样的人,就该打死了。”
“肃静。”京城提督狠狠一敲案板,外面这才安静了下来。
听到这不知道听了几遍的话,京城提督的心却还是砰砰直跳。
一个小小的闺阁女子,居然心胸如此狭小,而且还手段如此的狠毒,当真是少见非常。
大理寺的宗亲们听了,也是连连皱眉摇头。这般的女子,当真是孽畜了。
“就凭着她几句话吗?”文郁礼好不服气,狠狠的瞪着那麻衣麻裤的妇人,气恼的喊道:“我表妹最是乖巧的一个女孩子,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那妇人却像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一样,抬起头来居然和文郁礼互瞪,忽然攥紧了拳头大声的喊道。
“我男人已经被杀了,这难道还不能够证明吗?大小姐为了害怕我男人说出去,居然送了一坛酒给我男人。
我男人还高兴的不行,没有想到,喝了那酒还不到半个时辰就断气了。我儿子,不小心喝了一点,也当场就没气了。
呜呜呜……青天大老爷,求求你为了我们一家子做主啊。”
那妇人激动的跪了起来,原本颓废坐在地上的人,忽然像是吃了菠菜一样,变得勇猛冲动。
京城提督也正是因为这李二家媳妇说的这些话,才真的相信了的。
不单单男人死了,连儿子都死掉了,这李二媳妇说的话难道还会假吗?
“经过查证,荣国公老夫人马车上面的香炉,是加了迷香。这就说明,在事情之前就已经有人要对老夫人下手了。
马车的轮子,是被人特意弄松了的。而由李二饲养的马儿,也被查证是喂了会让马儿发狂的药草。”
京城提督猛地一拍案桌,怒声呵斥道:“福佑县主,你与老夫人不合早已经是荣国公府下人人尽皆知的事情。
而马房的李二的确是你手上的奴才,李二喝下去的酒也查证过有毒。
这一切一件件,可都是你做的,你认还是不认?”
奴才是她娘的陪嫁,自然是听从了她的命令才下手的。而现在府里面都知道,老夫人和她不合。
而且,她还略懂医术,这不就更加有了可以下药的机会和能力了吗?
冷如凝听着这完美的计划,都要拍手叫好了。
“福佑县主,这些线索都证明是你所为。按照大燕的律法,杀害人命许以命抵命。
若是杀害长辈亲人,更加是律法有说明,需要处以极刑,当众砍头。”大理寺的宗亲脸色难看。
这原本只是一个高门小姐,可是得到了皇上的御赐居然还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也是在让皇室抹黑,让宗亲十分的厌恶。
“你还我女儿命来。”忽然平民之中有人跑了出来,是一位形容憔悴的贵妇。
她的双眼哭的红肿,站在她旁边的亲友急忙拦住了她。可是她却还是伸长了手,朝着冷如凝咆哮道。
“都是你,要不是你要杀害自己的祖母。也不会让我女儿枉死,就是那日,我女儿在马车里面没有办法逃出来。
被你们府上的马车受惊了,才会直接摔死在马车里面的。”
这妇人,正是那日受害者的其中一位。只是,她好好的活了下来,她刚刚及第犹如花朵一样的女儿却命丧黄泉了。
外面的民众看着那妇人哭的声嘶力竭的摸样,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了怒容来。
“杀了她。杀了她。”
众人齐声,怒意滔天几乎犹如海浪一般朝着大堂之上扑来。
冷长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