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淳见慕容裳面孔阴冷,而且对于自己的到来没有丝毫好感,于是笑了笑说:“奴婢只是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应当面和慕容大人说清楚为好,若是不然,慕容大人一直蒙在鼓里,到时候将所有罪责都推到奴婢头上,说起来岂不是冤枉?”
慕容裳听她这话说的有些蹊跷,顿时有些好奇心起,于是冷冷说道:“也罢,本官此刻也无要紧事要处置,你且说来听听,有什么是本官还不知道的?”
孟淳呵呵笑说:“只怕慕容大人对于当前局势一无所知呢!”
慕容裳气愤难当,但是转念一想,这或许正是孟淳的心机所在,先让自己气愤异常,如此失去理智之后,无论她说什么自己都会确信无疑了。
不过此时自己正应做出这样的神情才能蒙蔽了孟淳,于是拍案而起怒声喝道:“你觉得我户部大堂是你胡言乱语之所吗?”
孟淳眼见着慕容裳义愤填膺,自然以为自己的诡计已经得逞,因而就装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说道:“大人恕罪,奴婢妄言了,只是奴婢以为,有些事情还是说明白些好,否则大人不明就里,奴婢也难以心安!”
慕容裳放缓了语气说:“巧在本官无事,这天气又是阴沉不定,不妨就听听你想说些什么,无谓之中也聊博本官一笑。”
孟淳就知道慕容裳忍不住要问自己,于是沉吟道:“奴婢想要说的就是,苏芸与严宓只怕有不少事情瞒着大人吧?”
她竟然反问自己,慕容裳面上虽然平静,可是心中却是波澜起伏,于是就冷哼了一声说:“你要说时只管说就是了,若是无来由的总是这些颠三倒四的无稽之谈,本官也是没有半点兴致!”
“或许苏芸在大人面前说过,奴婢被发付到相府之中没有她半点干系,可是大人沉静想一想,当时圣上在苏芸与严宓的抽丝剥茧之下,自然会将目光投向相爷,由此将奴婢安插在相爷身边已经是圣上首选,这般说大人可是明白?”
慕容裳心中一寒,还好面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当初苏芸与严宓查探九皇子一案,本来矛头已经指向了家兄,若不是在朝堂上严宓一番提点,或许家兄白慕容早已步丽妃后尘身败名裂了!
“你的话也是不错,当日本官也在朝堂之上,若不是宓儿姐姐从中点拨,只怕家兄早已身陷囹圄了,倒是这话要说回来,是谁将家兄牵涉其中的这话不用本官说,你定然也是心知肚明吧,本官大人大量就不与你计较了,如今你却要来挑拨本官与芸姐姐,宓儿姐姐之间关系,说来你倒是双眼漆黑,根本不了解其中内情呢!”
慕容裳一气将心中愤怒全撒了出来,其实这倒是孟淳愿意看到的,只是慕容裳自己心中不明,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还是被孟淳给激怒了!
“大人,识时务者为寇,大人与相爷乃是一母同胞,却为何大人与相爷之间差距就如此之大呢?”孟淳悠悠说道,眼神笃定看着慕容裳。
慕容裳呵呵冷笑说道:“怎么了,这么快就在本官面前露出心迹了,你倒是不怕本官将你就地正法?”
“怕?奴婢有什么好怕的?奴婢本就是死罪之身,早死晚死都逃不过一个死字,至于怎么死,死在谁手中对于奴婢来说却没有任何区别,无畏之人奈何以死相胁呢?”孟淳微微一笑说道。
慕容裳见孟淳摆出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倒又冷静了下来,站起身来步步逼近孟淳说道:“你可知道本官想要杀你如同碾死一只臭虫一般轻易!”
“大人的话奴婢自然相信,因为当今朝中无论是谁都要给大人三分薄面,便是圣上也是对大人**溺有加,只是大人是否想过,若是圣上庇护奴婢,大人当真就敢贸然动手吗?”孟淳看着慕容裳微微一笑说道。
慕容裳心中一惊,芸姐姐此前好似隐约在自己面前提及,这个孟淳或许就是圣上安插在家兄跟前的眼线,若是家兄就此对她完全信赖了,只能越陷越深,到头来无法自拔,弥足深陷。
“你自己好似也说了,便是圣上对于本官也是**溺非常,本官便是杀了你,圣上也不过只会申斥本官几句而已!”慕容裳试探着说道,若是孟淳当真与圣上有了什么勾连,她定然会说出来的。
孟淳点点头说:“大人倒是不妨一试,不过奴婢还要劝慰大人,若是圣上认定大人杀了孟淳就是要为相爷清除身边异己,说到底,这个罪责圣上便是不愿发在大人身上,可是相爷只怕就要倒霉了!”
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慕容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若是芸姐姐面对孟淳当是如何应对呢?
她闭目思索了一会,睁开眼时已经在脸上挂满了笑意,悠悠说道:“不错,你说这话倒是有恃无恐,如此说来本官也就暂且放过了你,不过如今圣上不在京师,芸姐姐几次提点叫你安分守己,在相府中不要随意出来走动,你却偏偏不听……”
慕容裳的话没有说完,刻意停下来看着孟淳,孟淳果然心有余悸,呆呆看着慕容裳道:“大人待要怎样,难道大人当真不怕圣上降罪于相爷吗?”
“如今京中流民拥塞,你一个年轻女子,衣着光鲜,四处招摇,便是惹得一些泼皮无赖动了邪念,做出什么不轨之事来也是理所应当的,到时候案件发付大理寺,芸姐姐与宓儿姐姐一道手令下来,杀了几个代罪之人也就结案了,只可惜了你这条小命了!”
孟淳正要说话,慕容裳却悠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