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转瞬即逝,到了第三日早朝,慕容海与白慕容都是毫无异动,苏芸从白慕容的面色看来,他定是相信了慕容裳所言,对于自己受到慕容海申斥是深信不疑的了。
朝堂之上一片寂静,因为慕容海正自看轩辕雨呈上的兵部急报!
“羌人此番好似有备而来呢,竟然敢置百万野原军于不顾,云统领,你可是有什么看法没有?”慕容海转向云半城问道。
云半城摇头说道:“微臣久已不在军中,因而不敢妄言,诚如圣上所言,此次羌人好似有恃无恐,微臣也是纳闷不已呢!”
慕容海微微点头,而后看着各部司衙门堂官道:“羌人此举当真令朕意外,诸位可是有什么谏言,不妨直说,朕洗耳恭听。”
可是下面仍旧死寂一片,慕容海冷哼了一声,云半城立时出列道:“圣上容禀,微臣以为,此即为难之秋,微臣请旨出征,一来微臣熟悉西北边事,二来提调军事也得心应手一些。”
苏芸有些愕然,此前既然已经言明了圣上不会令云半城离京的,为什么他此刻偏偏要出来请旨呢?
慕容海的脸上这才露出笑容来道:“云统领的忠君爱国真心有目共睹,朕心甚慰,只是朝中也少不了云统领,这话不必再提了,不过云统领方才之言倒是叫朕感慨万端,野原军虽则雄壮,可惜少了一个统领之人,说来也是有诸多不便!”
苏芸顿时明白了,此前慕容海密旨白慕容出征,可是羌人却如此骄奢蛮横,慕容海只怕是改变了主意了,她是要将密旨改为明召,以此来震慑边陲。
可是如今鲜有人明了了慕容海用意,自己自然不能让朝堂上冷了场,于是出列道:“圣上,臣有话说。”
慕容海心中有些紧张,唯恐苏芸没有领会自己意思,犹疑了一下才道:“嗯,你且说来朕听。”
“圣上刚刚说了,云统领尚需在朝中运筹帷幄,而我****之中出去云统领,尚且熟悉行军作战之人便是相爷白慕容了,微臣举荐相爷统兵出征,以彰显我****国威!”
苏芸说完之后转头看来一眼轩辕雨,轩辕雨这才恍然大悟,看来又是苏芸抢先一步领会了圣上深意了!
“这话不错,白慕容,苏芸保举你为野原军统领,你可是有什么话说?”慕容海转向了白慕容问道。
白慕容当即昂然出列拱手道:“微臣但得圣上垂青,自然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以报!”
“好,这话提气,小云子,传旨,相国白慕容忧劳国事,大战当前自请出征,以亿兆生民为念,钦命为野原军督战统领,即刻离京,钦此!”慕容海朗声宣旨,下面众臣一时间全跪了下来。
白慕容只等慕容海宣旨已毕,立时磕头道:“微臣领旨谢恩!”
慕容海笑着点头,而后对轩辕雨道:“魏王,相爷离京督战,自然就是王师,你代朕率文武百官玄武门送行相爷。”
轩辕雨出列躬身道:“儿臣领旨!只是众臣恭送相爷离京,皇城空虚,圣上尚需谨慎。”
慕容海点头笑说:“那是自然,吏部严晟出列,你本就由提领御林军之责,留下来吧,还有裳儿,城防司自即刻起自午后未时加紧巡守!”
严晟和慕容裳也出来领旨,慕容海则起身道:“退朝吧!”
众臣跪下,三呼万岁恭送慕容海,而后班列不乱,只等轩辕雨号令。
严晟和慕容裳先到轩辕雨处请命离去,而后轩辕雨才道:“文武出了太和殿后依旧按照班列出玄武门,礼部先行到城门外筹备了!”
严文锦立时应了一声,就匆匆而去,众臣这才紧随轩辕雨缓缓而行,轩辕雨与白慕容并肩前行,出了太和殿后两人一同上马,轩辕雨身边便是云半城,而身为御前女史的苏芸就在白慕容身后而行。
出了玄武门,礼部在严文锦带领下准备的本就仓促了一些,因而饯行礼台甚是简陋,可是对于白慕容来说已经是很好了,毕竟自圣上密旨下来慕容海从未召见自己,他原本以为就要悄无声息地离京而去,不想就在启程当口,慕容海却又大张旗鼓起来。
轩辕雨登了高台,以皇子之名祭告天地,拜了四方,而后请上白慕容,下面由大内侍卫临时组成的钦差卫队左右护卫了。
“相爷此去定是建功立业的绝佳之时,望大将军不负众望,更不可辜负了圣上一番信任!”轩辕雨看着白慕容笑说。
白慕容自然是要以应对天子之礼拜谢轩辕雨,起身之后笑说:“战事自然是瞬息万变,微臣自当尽心竭力,只是京师之中倒是要魏王多多费心了!”
他这话有一语双关之意,自己前往军中,能否建功立业尚未可知,只是自己离开之后的京师会是怎样一个结局轩辕雨倒是要提防着了,说不定自己挥师而来,到时候所向披靡,却看轩辕雨如何应对了!
轩辕雨明明知道白慕容有此用意,却假装不知,拉住他的手道:“你我外托君臣之义,内接骨肉至亲,御前奏对之时圣上每每提点本王当以兄长事相爷,各种情谊相爷好自珍惜。”
对于白慕容来说,轩辕雨这话中明显有示弱的痕迹,他自得地笑了起来,定定看着轩辕雨道:“君臣之义,手足之情,本相十数年来时刻铭记于心,王爷回程之后,不妨在御前言明,本相此去,定不辱命。”
至此饯行之礼结束,旁边严文锦见着二人在一起言语来往,因而也不曾阻止,后来看出轩辕雨面色有异,想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