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裳回到户部之后就开始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可是一时又想不明白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过不多时,听到户部正门之外有落轿之声,想必是苏芸和小柔到了,裳儿跟进向外迎过来,刚好苏芸与小柔正在进门,苏芸摆手说:“风雪正盛,裳儿站着!”
慕容裳茫然止步,就站在廊檐下等着苏芸和小柔过来,在她们两人面前慕容裳也没有隐瞒自己心思的必要,于是就苦笑说道:“姐姐,妹妹心中慌的难受,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苏芸一愣,本来自己还想着如何委婉地向慕容裳说起白慕容的事情,可是看现下的情形慕容裳却是与白慕容心意相通呢。
“妹妹,有件事情姐姐不想瞒你,只怕相爷今儿就要伏诛了!”苏芸一字一顿说道。
慕容裳立时紧紧盯苏芸问道:“消息确实嘛?”
旁边小柔唯恐慕容裳受不了这话的刺激,赶紧说道:“这不过是姐姐猜测的而已,并无什么确实证据。”
慕容裳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喃喃说道:“可是咱们姐妹都知道的,姐姐的话从来都不曾错过,这次也自然不会例外了!”
苏芸见慕容裳虽然有些失魂落魄,可是看起来也不是一点都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于是上前去轻轻拉住慕容裳的手臂说道:“裳儿,姐姐已经说过多次了,相爷是咎由自取,与你与慕容家都没有丝毫挂碍,而且其实姐姐昨日就想到了今日之事了!”
慕容裳和小柔都不由得点头,这话一点不错,若不是苏芸猜到慕容海会出京犒赏野原军,也就不会有她们三人如此顺利的解禁了!
苏芸悠悠说道:“姐姐之所以急于要咱们三人解禁出来,一来是姐姐不愿圣上因为姐姐而疑虑到小雨哥哥身上,再有便是若妹妹一直在禁足之中,只怕连相爷的遗容都看不到了!”
慕容裳微微点头,而后对着苏芸说道:“原来姐姐还有此苦心,妹妹一直没有察觉呢,而且朝中谁人不知姐姐孤傲,这次竟然能如此在圣上面前求情,如今妹妹才知道姐姐这些做法都是为了妹妹,妹妹感激不尽!”
苏芸摆摆手说:“咱们姐妹还有什么好客套的,只是姐姐丑话还是要说在前头,无论相爷死因如何,从宫中定然会传出来相爷畏罪****,到时候裳儿不要有任何异议,因其相爷也算是死得其所,只要圣上不再追究妹妹和慕容家便是上上之选了!”
慕容裳茫然点头,看着门外漫天飞雪不由得流下泪来,家兄的做法才是死罪难逃她也不是不知道,可是这个一个活生生的亲人就要如此没了,便是换做谁都是无法淡定的!
苏芸看了小柔一眼,小柔无声地退了下去准备晚膳了,苏芸拉着慕容裳的手坐下来说:“裳儿,或许你觉得姐姐这话无情,可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更好的转圜之法,妹妹还是认命的好,只要圣上不再另行追究妹妹就好!”
慕容裳点点头说:“姐姐无需再来劝慰妹妹,这话妹妹如今自然都领会得来,姐姐放心便是了!”
苏芸这才放了心,小柔从后厨回来说道:“姐姐,饭菜准备好了!”
苏芸点了点头,慕容裳也不想苏芸和小柔担心,就主动起身坐到了餐桌前,苏芸笑了笑,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欣慰。
小柔布好膳食,慕容裳勉强用了,苏芸和小柔都没有出声,好似唯恐惊动了慕容裳一般。
外面躁动了一番,苏芸冷冷对外面喝问:“什么事,没见我们正自用膳吗?”
外面侍卫战战兢兢进来,沉声说道:“女史大人、侍郎大人,宫内传来消息,相爷白慕容畏罪****了!”
“当啷!”慕容裳手中的饭碗顿时跌落地上摔得粉碎,苏芸和小柔早已站起身来,一左一右护住了慕容裳。
慕容裳的眼泪当真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下来,不过看着苏芸的时候却是凄然一笑说:“姐姐放心,妹妹心中已然有了准备,因而也不会太过伤心。”
苏芸轻轻点头,而后就听得外面有战马嘶鸣之声,苏芸心说这定是云半城接到消息之后不放心慕容裳,因而赶了过来。
正想着,果然见云半城大踏步进来,身上已经落了一层雪花,他拍打着身上积雪,走到苏芸面前,苏芸默默点头,示意他裳儿什么都知道了,云半城呆立一边暂时没有说话。
“圣上可是有什么旨意吗,我是否可以入宫见见家兄?”慕容裳抬头看着侍卫问道。
侍卫茫然回道:“回大人,这消息是从宫中值房传出来的,因为不是御书房的口谕,因而小的们不敢乱猜,还请大人稍候一时,只等御书房的旨意下来之后再做定夺!”
慕容裳转头去看苏芸,苏芸却笃定说道:“咱们即刻启程赶往宫中,这事情自然有姐姐支应,裳儿可是敢吗?”
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敢的,慕容裳郑重点头,云半城却劝慰说道:“为兄的意思还是等圣上旨意下来的好,毕竟妹妹们都是刚从禁足中解脱出来,若是圣上怪罪,今儿这求情的难处你们可都是忘记了吗?”
苏芸摆手笑说:“云大哥多虑了,若是裳儿已然知道了相爷死讯,却还能平静在户部之中等候圣旨,说起来未免有些太过冷静了,而裳儿本就不是这种人,若是如此做法反而会招致圣上疑虑呢!”
云半城想想也是,而且自己在苏芸面前无论想到什么说起来都是欠计较得,他点头说道:“既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