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撅着小嘴笑说:“爹爹为何这般说,如今女儿高升了,日后倒是伺候起你老人家愈发方便了呢!”
程毋庸见苏芸晋升飞速,却并不因此骄人,仍旧叫自己爹爹,顿时老泪纵横,翘着兰花指指了苏芸的额头一下说:“你如今可是三品阆中了,为父也不过是个五品掌事太监,日后为父见了你到要下跪参见了呢!”
苏芸也不说话,而是拉着程毋庸的手到了值房,亲自泡了茶水才说:“父亲大人请用,如此心中可是好受些了?”
两人本来就是玩笑,而且苏芸深知,自己在宫中毫无根基,而程毋庸在宫中浸淫多年,说白了,他虽然不过是个阉人,却要比朝中大臣更有些分量,每日在皇上身边,不经意的一句话或许就能起到意想不到之效。
程毋庸接过茶水来抿了一口说:“好了,既然圣上要你拟折子,你就赶紧吧,为父从旁伺候着。”
苏芸笑着坐到桌边,准备了文房四宝笑说:“父亲大人只管到内惟安睡就是了,这个折子女儿早已了然于胸,也不过半个时辰就润色好了,哪里需要父亲大人劳顿?”
程毋庸想想也是,而且这苏芸倒是会体贴人,自己若是在皇上寝宫伺候着,皇上睡了自己也要在寝宫门外站上一夜的。
“今儿早上皇上问起心头之患的时候你不仅说了七大世家的事,好似还提到了云家的西北边事,为何晚间皇上不再提及,你却也不再说了呢?”程毋庸茫然问到。
苏芸愣了一下,本来以为程毋庸年岁大了,不免昏聩一些,原来他连自己说的字字句句都记得清楚明白呢!
既然他问题自己还是据实相告的好,他在宫中多年,关系自然是盘根错节,若是与云家有些瓜葛,而自己不小心说了什么有妨碍的话也是麻烦。
“父亲大人真是,早间女儿回皇上问话时早已猜透皇上心思是在七大世家身上,而我又不能直言说起,如此岂不是当真成了揣度圣意了?因此女儿才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先说云家的事,不过就是为了引出七大世家的话头而已,父亲也是看到了,皇上只在意七大世家,自然就忽略了云家了。”
苏芸一通长篇大论,可是说的倒是清楚明白,程毋庸点点头说:“那便是好,为何为父要提醒你,只因这云家却与其余各家不同,云家世代镇守西北国门,劳苦功高,若是因为你一句话遭受了磨难,只怕人心不平,便是为父心中也是不爽的!”
程毋庸说过之后兀自叹息,苏芸听他言语才明白,这老头倒是个有心人,还有些忠奸善恶的分辨。
“父亲大人放心,女儿一言一行自有分寸,便是今晚这奏折也当写的有理有据,将七大世家分而对待,如此还要劳烦父亲大人从旁指教呢!”苏芸赶紧宽慰程毋庸说到。
程毋庸就点点头,转身对外面说:“外面可有人值守,送两杯参茶进来!”
外面早有小太监答应了一声,苏芸就铺开宣纸,饱蘸浓墨,略一沉吟就挥毫泼墨写起了奏折来!
白慕容从御书房院门进来,孟淳上前迎候了说:“可是相爷吗,圣上有旨,请相爷在值房中稍候,圣上到佛堂祭拜去了,不时就回来。”
白慕容自然已经听说如今御书房新晋了两位才人,这便是其中之一了,他颔首笑说:“微臣遵旨!”
百无聊赖地走进值房,白慕容却见丽妃在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