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门,早已人掌灯,小柔正自睡着,与梦中惊醒,看着陶李氏一脸讪笑站在面前,“丫头,有人疼你,特地熬制了鸡汤送来,你就趁热喝了吧!”
小柔茫然醒悟,这个时辰却有人来送鸡汤,而且陶李氏如此阵仗而来,自是难以相信,她顿时蜷缩一团,靠在墙角哭泣。
“看来少不了要麻烦了,还愣着做什么?”陶李氏一声令下,早有几个粗壮丫头上去将小柔拉扯至近前,自然有人端了汤碗,上前捏住她的下巴,小柔顿时口鼻大张,只等着被人灌下鸡汤了!
小柔想要挣扎,却无丝毫反抗之人,这些人都是粗手笨脚,平日里更是跟随陶李氏欺凌别人惯了的。
眼见鸡汤就要灌到口中,却不想一直手掌过来,“啪”地一声,被打落的汤碗掉在地下顿时摔的粉碎!
“是谁来坏老娘好事?”陶李氏愤然叫骂,回转身却看到严宓正怒气冲冲与她对视,她的气焰立时消弭掉了,赶紧见礼道:“原来是姑娘,这么晚了怎么会到浣衣局来?”
严宓也不答话,而是过去扶起小柔来,而后冷眼看着陶李氏问:“你在宫中何品何职?”
陶李氏犹疑道:“贱妾无品,不过是浣衣局的掌事婆子,姑娘却来笑话贱妾吗?”
“今儿咱们少卿大人审结了一桩冤案,午时三刻开刀问斩了大理寺五品寺正吴德,这事你可是听说了?”严宓笑问。
陶李氏的眼皮一跳,立时扑通跪倒在严宓面前道:“姑娘饶命,贱妾一时鬼迷了心窍,受人挑唆,才做出了这等下作之事来!”
严宓霍地站起身来道:“我家少卿大人早已料到你会有此一出,就吩咐了我等着你动手呢!”
这话无论真假严宓就站在面前,陶李氏磕头如捣蒜,一味求饶。
“你们今儿在场之人都是死罪自不必说,只是斩杀了你们还污了大理寺的刀呢,起身,此事就此罢了,小柔姑娘我即刻带走,你只管回了托付你之人,就说事情办妥了就是!”严宓冷冷说到。
陶李氏赶紧答应了,心中仍旧疑虑,就低声下气问道:“只是小柔一个大活人,宫中也没有个藏处,若然被人瞧见,贱妾未能忠人之事,岂不是?”
“哼,你倒是个信守承诺的,小柔我自会带出宫去,不必你来聒噪!”严宓起身之后就扶起小柔来说:“随我走吧!”
小柔泪眼婆娑道:“难道是娘娘要取我性命?小柔至死不信,定是孟淳那贱婢,我要见丽妃娘娘!”
“如今事情倒是可控,若是姑娘一意孤行,见了丽妃娘娘,娘娘为掩未央宫丑事,姑娘以为你真的就逃得了一死吗?”严宓微笑问到。
小柔愕然愣住,严宓趁机道:“来日方长,有些事情总要从长计议的,你且随我出宫去,你也是说了,此事可能与丽妃无关,全然是孟淳主意,那咱们自然是要对付孟淳的,你若是不惜命,就此死了,咱们可没有心思替你报仇!”
小柔一时间想得通了,不再哭闹,就跟着严宓出了浣衣局,径自回了月华宫,苏芸却仍旧没睡,好似在等严宓回来呢!
“好险,一切都在姐姐预料之中,那陶李氏果然正对小柔下手,妹妹去晚一步便迟了!”严宓拍着心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