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如歌双手负后,嫌弃地看向媚娘故作的撒娇,唇角点点勾起,露出一丝玩味。
逐渐的,媚娘一张厚比城墙的似玉如花的面容在烈如歌的冷试下变得愈发僵硬。酥手捏着绣帕,掩在嘴上,妖治的美眸流转,轻咳嗽两下,意图化解尴尬。
“夫人!”突然,一道清润的男声响起,媚娘小脸一喜,下意识地就要走过去之刻,一道冰冷地视线刀子般锋利地射过来,脚下一顿,媚娘只好硬生生地站在原地,安抚地朝着出声的男子看去。
“夫人,你快到为夫身边!”男子一拢浅紫色绣纹华袍,竹叶眉下的一双朗朗明目谨慎地端详着烈如歌,察觉出媚娘与烈如歌许是相识,但一颗心还是紧提着,不敢大意。
媚娘感动又无奈,她愿立刻过去,可哪怕她一个细微的动作了,烈如歌一个威胁冷冽的眼神就丢了过来,阴测测的,无疑在警告她,只要自己敢走过去,那就会拿她相公开刀。
此刻,媚娘算是亲身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六年前秉着好心一把,如今却……
“相公,她是我朋友……她性子比较古怪,喜欢特别的出场方式,但她实际没有恶意。我与她许久不见,有些事情要谈,稍后妾身再向你解释。”媚娘心中苦溜溜的,身体紧绷着,柔柔一笑。
高永竣颔首,抬步离开,给院门的侍卫以虚惊一场为由,谴退了他们。
见状,媚娘暗叹了一口气,脸上怕怕地干笑着,试探性地问道,“如如,你找我有什么事啊?”话刚出口,媚娘就后悔了,她真的被烈如歌的突然出现给惊吓到,居然笨到提醒烈如歌自己对她做过的事。
烈如歌冷笑,面色不善,“媚娘,你藏的真好,找你的人也替你瞒得紧实,让我白错了六年,耳朵听过的谎言不计其数。话就先撂下,你今天就算给我一个气消的理由,我也不会就罢干休。”
“我以为你会东躲西藏,抱头鼠窜的,没料到你混的如鱼得水。嫁了人,也不邀请好姐妹过来观礼,媚娘,你太没人性了。”
媚娘咽了口口水,妖治妩媚的小脸微黑,她嫌命长到暴露自己行踪,等着被人抹脖子。脑中千回百转,疾速运转着,在艰难地寻找着安抚烈如歌的话。只是,烈如歌狡猾得很,她一瞬间也没辙了。
在九门气焰高涨,富有金嗓子的媚娘如今只能缩着脖颈,等待着被烈如歌宣布酷刑,妖治妩媚的小脸委屈得几近要哭了。媚娘倒是有不少的借口,把责任推到他人身上,只是烈如歌不会相信,她索性也不扯了。
“哼,让你的男人滚远,老娘再慢慢同你算。”烈如歌眼角觑了眼门口的一侧,语气不佳的道。
媚娘一愣,抬头望去,见到高永竣从门侧走出,毫不畏惧地大阔步走向自己。
“夫人,可有大碍?”高永竣只身挡在媚娘面前,背后把烈如歌刺棱冰霜的锐利眼神尽数敛收住,俊雅文质的脸上忧心忡忡,而斜飞入鬓的双目柔情似水,仔细地在媚娘身上一一扫过,检查着媚娘是否有受伤。
媚娘伸手轻握住高永竣的修长干净大手,心下是无可名状的复杂,娇丽的小脸上盈盈一笑,“相公,妾身无事。今天引起府内轩然躁动的她是妾身多年挚友,正因我们大婚之日,妾身没宴请她,肝火大热,才动怒,故意闹出些混乱,以小惩罚妾身的过失。”
闻言,高永竣幡然醒悟,回首才第一次正视烈如歌。起初,他见烈如歌一身男子衣袍,又端着清卓华贵,气质出尘,却染上几分的煞戾,不似仙人,反倒如魔头般诡谲恐怖,所以他退避了府内的下人,又折射返回,担忧着媚娘的安危。
“小姐,在下是倩碧的夫君高永竣,大婚之日实在匆忙,而多有过失,倩碧并非有心。今日小姐光临寒舍,蓬荜生辉,请移步到厅内,我们再详细畅谈。”高永竣落落大方,心上警惕依在,本能地察觉到烈如歌像是来寻仇,而非叙友。
烈如歌美眸眯起,眼中幽深毫无波澜,犹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寂静得令人害怕。小手潇洒的展开白骨扇,纤细的长腿迈在前方,烈如歌摆足架子地走进室内。
高永竣温煦一笑,见四下并无他人,大手便胆大的伸过去,直接牵住媚娘的酥手,小两口齐齐去迎客。只是,彼客人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钻刁蛮横,完全不按情理出牌。
丫鬟把茶点端上,识趣地退下。烈如歌呷了一口清茶,对一旁高永竣客套又不显疏离的问话一概不理,保持着高冷神秘又古怪的形象,把傲慢与偏见表演得淋漓至尽。
高家虽不是世家,又非大户人家,但至少是小康富足的书香门第,在京城一隅少有名气。高永竣鲜少遇到不理会自己的人,连客气话都不能勉强,自己好似在唱独角戏,尴尬又窘迫,只好干笑着,端起茶水掩饰。
媚娘在旁侧,本是做了心虚是,底气不足,遂一直做闷驴子,如今见了自家相公在他人面前吃瘪,柳眉紧顰,没两下火气就蹿上来,“你什么意思?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是埋怨我,恨我,尽管把气撒在我,你欺负我相公作甚!”
“哐当”一声,烈如歌拿着茶盖的手微动,盖子就重罩在杯面上。烈如歌抬头,眼角微提,嫣红的唇瓣微动,霸气地冷声道,“我说过,不喜谈事时,有陌生人在场。”
抬头,烈如歌阴冷淡漠地瞥向高永竣,直言不违,“高公子,我们女人家的事,你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