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如歌薄如蝉翼的眼睫微微颤动,坦然地答道,“三妹始终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如今太子殿下广纳我们姐妹俩入府,我们应当同心协力,为丞相府效到自己的努力。
“如歌,进了太子府,你本是嫡女,却要委屈于侧妃之位,你心里面真的没有不舒服吗?祖母都要替你不值,只是可惜当年……”老夫人神色忽然黯然,面露哀伤,语气也愈发的哽咽难言。
显然,老夫人又想起十多年前那场火灾,还有烈如歌的娘与姐姐。
烈如歌低垂着眼帘,抬手轻柔地为老夫人抚顺着背部,无言地劝慰。
片刻之后,老夫人敛去悲伤。抬头看向烈如歌,老眼中是愈发的满意,只是有些话,有些事,老夫人心中明白。
“如歌,你在外面受了这些年的委屈,祖母和你爹都没能保护你,如今你回到府内……如歌,你要记住,不管你心里多么的愤怒和仇恨,但溪儿与锦澜不同。人都是栖木而活,以后不管你走到哪里,丞相府在的一日,都是替你撑腰,给予你依靠的一丈之地,亲人永远都是血浓于水,是你的倚仗。”老夫人坚然地看向烈如歌,无非是要烈如歌以后在太子府,与烈若溪要和平相处。
烈如歌唇角抿着,接着颔首应允。其实,老夫人所虑,烈如歌理解,并非老夫人偏心或者自私,而是从大局方面考虑,牺牲小利,顾全大的,的确该如此。
只是,在烈如歌认为,老夫人并没有必要,因为她最后不可能进太子府。
“祖母,如歌会记住的,你放心。只是三妹未婚先孕,此事定不能泄露出去。”烈如歌浅笑道。
闻言,老夫人脸色一沉,拐杖狠狠地敲响着地面,怒声斥责道,“哼,三丫头是被你爹给**坏了,做事完全没有分寸,愈发的离经叛道,简直是家门的耻辱!”
烈如歌脸色微变,她也是未婚先孕,那在老夫人眼中,她是不是丞相府与烈家的罪人呢?老夫人心里面,对她真正的看法是怎样的?
平复气息后,老夫人转头看向安静的烈如歌,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口误,便解释着,“如歌,你与三丫头不同,祖母刚才没有针对你。”
烈如歌面露笑靥,点头应着,示意自己并不在意。
只是,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老夫人神色不变,悄然地把话题一转,“乐乐这小妮子最近在忙些什么,祖母好久未见到她了。这水灵灵纯真又可爱的模样,和活泼的性子,实,你教得好啊。以后,你就把这养育孩子的方法与三丫头多交流,这人心生罅隙,大多是缺少交流,你们姐妹倆有十多年未见,自然生疏,以后你们要多聊聊,说说话啊。”
老夫人很是在意,拐了个弯,回头又劝慰着烈如歌与烈若溪和好如初,做一对令人歆羡的娥皇女英。
烈如歌笑着,不多于解释。两祖孙说说体自话,烈如歌有意无意提起司徒思懿,“祖母,你跟我说说我娘吧,我对她都没什么记忆。太后那日还问起我,我一脸的茫然,出大糗。”
老夫人了呵呵的笑着,慈祥地看向烈如歌,和蔼可亲又幽默地道,“说吧,你想知道什么,祖母定然知而不言,言而不尽的。”
老夫人有时严肃得宛若不可侵犯和蔑视的威严长辈,但烈如歌又经常见到她顽童般爱开玩笑,讲些趣事笑话,是个亲切的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