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三月,灞水两岸杨柳依依,莺飞草长百鸟啼鸣,正是一派好春光。
灞水早先不叫“灞水”,乃是被称为“春秋五霸”之一秦穆公,在其称霸成功之后,为炫耀武功,而将这条原名为“滋水”的河改名为“灞水”。
灞水两岸广植河柳,每到春天,柳絮就会随风飘起,纷纷扬扬美不胜收,远远看去,宛若一场春日雪景。
只有看见这如柳絮,才会明白为何有“未若柳絮因风起”这样的句子来形容雪花。
因此,灞柳又被称之为“灞柳风雪”,在后世“灞柳风雪”被誉为“关中八景”之一。
灞水不但风景如画,还是咸阳的冲要地带,凡是从东、西两个方向进入陇关和潼关的人,都必须要从此处经过,故而常有人在此处送别要出关的亲朋好友。
但是吧,你送行就送行吧,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在灞桥送行的人,都爱折根柳枝送给亲人以作留念,简直就是……换成现代,早就“乱摘花草树木,罚款五十。”
时下之人,到是还没有折柳送行的爱好,但是三月踏青赏景的人还是挺多的,或三三两两呼朋结伴、或扶老携幼全家出动,又或小情侣手拉着手相携散步,入眼处,处处都是一派风和日丽、温馨浪漫的场景。“答“哒哒哒”,一行清脆的马蹄响起,踏碎了这午后的平静,正在河两岸游玩的人,不由纷纷转头,本能的向马蹄响起之处看去,他们都想看看到底了自己赏景的人到底是谁。
入目处是白在前,黑在后,一白一黑极为神骏的两匹骏马。
黑马上的骑手是个年约三旬的男子,他身姿挺拔,相貌堂堂,身披黑色披风,腰间悬着一柄长剑,浑身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哪家的王公子弟。
而白马上的骑手则是个少年,大约十五、六岁左右,身材纤细,五官精致如画,相貌生得极为俊美不算,最重要的是,他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少年人的锐气和朝光,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仿若一颗璀灿至极的宝石。
而在两人身后几十丈开来,则跟着数十名骑士,这些骑士个个身材高大健壮,马背上不但带着长刀长剑,甚至身后还背着民间少有的强弩。
秦国除了老幼之外,连健妇也会从军入伍,因此很多人一眼就认出,这些骑士就算不是军中好手,也是哪家王公贵族家的子弟。
“婧儿,你跑慢一点。”嬴驷看着正在前头纵马狂奔,时不时还回头望望,在风中留下一串如银铃般笑声的芈婧,开口说道。
“追不上追不上!”目前十五岁的芈婧回过头,冲着嬴驷做了一个鬼脸,吐着舌头说道。
嬴驷下意识的勒住缰绳,以免自己□□的马匹速度太快,真得追上芈婧。
小碎女子,就你那点骑术还和寡人比?你的骑术剑术都是寡人教出来的,你知道吗?
在过去的三年里,嬴驷不但每天风雨无阻的拉着芈婧早起练剑,有时候还心情好时,还会手把手教芈婧骑术和射箭。
也许是因为芈婧以前学过跳舞的原因,她的领悟能力还算可以,嬴驷教的她学的都很快,虽然比不起那些专业的女护卫女刺客,但也算是个业余爱好者,就是遇上危险,不是只会放声大叫“救命”,至少能应付几招、躲几下的那种。
还手?别逗!一深宫贵妃,练那么好的武功干什么?行刺吗?
“好好好,我追不上。”嬴驷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可是……”
“可是什么?”芈婧回过头,冲着嬴驷做了一个鬼脸,笑嘻嘻的说道:“君……哥哥是不是又想了什么坏主意,想要骗弟弟我啊?”
嬴驷此行微服出门,后宫的女人之中,他只带了又会做饭又有一定自保能力的芈婧。
为了方便,芈婧不但换了男装,而且还和嬴驷以兄弟相称。
“用得着骗吗?寡……我是想说,你认得路吗?你分得清楚东南西北吗?你确定你跑的方向真得正确吗?你……你……你连地图都看不懂。”嬴驷说罢,一脸无奈加宠溺的看着在前头纵马狂奔的芈婧。
连地图都看不懂的人,怎么有勇气来带路?
嬴驷的话让芈婧脸一红,她用力一拉缰绳,□□骏马长嘶一声,立刻停了下来。
“哥哥你胡说你胡说!谁不认识地图了?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地图?”芈婧涨红着脸,气乎乎的反驳道。
尼玛不说幼儿园大班就得学看地图,学习认识东南西北了。
身为一个现代人,如果不认识东南西北,她连谷歌地图都看不懂,去了大城市要怎么生活啊?
她只是在三次元分不清楚东南西北而已!
这能怪她吗?她是南方人,南方的城市不像北方城市那样,都是建在平原上,四四方方跟豆腐块一样整齐,因此站在北方的城市里,很容易分清楚方向,北方人更多习惯于用东南西北来指路。
南方城市都是依山傍水而建,根本不可能像北方那样方方整整丝毫不乱,别说分辨方向了,有时候你连太阳也看不见,就算你能看见太阳,能分得清楚方向,你也不可能用东南西北来指路,因为那路根本不是直的。
不说和传说中山城重庆那样,好好的一条马路非要修得跟中国结一样,还经常走着走着,你发现那路不见了,不是上天和六、七层的居民楼平行,就是下地进了某个地下通道,整个重庆唯一的直路,据说就是机场的起飞跑道,重庆人民指路连“前后左右”都不说,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