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都传统,羞于在他人面前提起自己的私生活,而且,这里还有自己的女儿,和未来的女婿。
胡顺窘得一张老脸微红,将头低了下去。
冲虚吟道:“道家房中术有云:男女同行极乐,得阴阳融合,龙行凤引,胎气阳壮,则易生子。意为夫妇行房……”
说到这里,他才感觉不妥。
就连苏木也大叫不妙,忙转头去看胡莹。
先前还哭成一团的胡小姐却俏脸通红,转身跑了出去。
冲虚忙道:“胡大人你夫妻留下,其他人先回避一下。”
他是个修行人,这修神仙大道的人,斩情绝欲。据说修到后面,境界层次一上去,看众生皆是平等。心目中也没有人类、动物,男女之别。冲虚若不是为了光大道教,早就寻一个僻静之处闭关修炼了。
不过,身在红尘,就得守俗世的规矩,他就笑着看了其他人一眼。
胡进学也早就臊得坐不住了,听到冲虚的话,如蒙大赦,转身逃也似地跑了。
苏木朝冲虚递了一个颜色,示意他搞定胡顺。
冲虚朝苏木不为人知地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表示知道。
出了房间,关上门之后。胡进学早已经臊得不知道跑去什么地方了,只胡莹一个人站在一从光秃秃的辛夷木下,她一身雪白的狐裘,映衬着雪白的皮肤和修长的身材,映衬着她哭红了的双眼,竟是一种说不出的美。
看到她黯然地站在树下,苏木心中一疼,正要上前去安慰。
屋中传来冲虚清朗的声音:“求子法自有常体,清心远虑,安定其衿袍,垂虚戒斋……”
冲虚道长的声音并不大,可穿透力极强,虽然关上门,站在外面,苏木依旧能听得清楚。
听到冲虚这话,他气得乐了。这算是卜卦,根本就是在教胡顺夫妻房中术嘛?冲虚牛鼻子,我苏木是叫你装神弄鬼的,又不是让你给胡顺进行性知识扫盲。
一开始就说夫妻二人若要得子,先要清心寡欲一段时间,斋戒沐浴之后,才能进行下一步行动。
胡顺的声音响起,全是迷茫:“仙长,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胡夫人也表示不懂,外面站在树下的胡莹听到爹娘的声音,好奇地抬起头,正好和苏木的目光碰在一起,眼圈一红,又落下眼泪来。
这一哭就不可终止,却死死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
苏木心中一疼,鼓起勇气,正要去直接面对胡莹,这种事情,他已经决定不再逃避了。可屋中的冲虚道人的一句话却让他吓了一大跳,感觉事情开始朝不受自己控制的方向发展。
冲虚:“以妇人月经后三日,夜半之后,鸡鸣前嬉戏。”
屋中的胡顺突然叫起来:“仙长这句话,我却听懂了。”
胡莹的母亲气愤地呵斥丈夫:“你这个老不羞的,对这些东西就是上心。”
胡莹顾不得悲伤,听得心中惊慌,“啊”一声,将头撞在辛夷木上。枝条上的积雪纷纷落下,撒了她一头一脸。
苏木越听越不象话,突然明白,冲虚这个道德高人,若是叫他骗人,心中却是大不愿意,宁可用道家的房中术来帮胡顺求子。
说句实在话,冲虚这人的品德确实是非常值得人敬佩,很多时候有点像吴老先生,未免显得迂腐。
对于道家的求子法门,苏木也不敢肯定说成,也不敢说肯定就没有效果。这东西有点玄奥,姑且存而不论。
不过,就算胡顺学了这套法门,估计也会用在外面的女人身上。
对于这个准老丈人,苏木有点无语。
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是不假,可问题是,胡莹的母亲很厉害啊!好汉不吃眼前亏,胡顺你就不能收敛些吗?
看到胡莹捂着头蹲了下去,苏木顾不得那许多,重重地咳嗽一声:“冲虚道长,你还是快些算卦吧。子嗣问题三分人力,七分天定,还是问问上苍的好。”
说完,就朝胡莹跑过去。
屋中,胡顺娘子也道:“还请仙长给家夫算上一卦,若老天注定让我们胡家无后,就算再怎么折腾也是无用。”
冲虚这才想起苏木以前同自己说好的事情,叹息一声,这才不情愿地说道:“好吧,就替你们算上一算。其实,暴露天机这种事情乃是逆天行事,贫道也是不愿意做的。”
屋中又传来胡顺夫妻求恳之声。
一切终于回归正轨,苏木这才松了一口气,走上前,扶住胡莹:“莹儿,你怎么样了,可疼吗?”
“要你管?”胡莹愤怒地甩开苏木的手站起来:“你是我什么人,又凭什么管我?苏木,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回去找你那吴小姐好了?”
苏木叹息一声:“这事我真的有苦衷啊?”
“什么苦衷,不就是看那女人比我文静,比我胡莹白,又是大家闺秀,瞧不起我这个军户的女儿?”胡莹小声地哭起来:“既然你已经和那吴小姐定了婚,还来找我干嘛?”
苏木心中一酸,伸出手去擦掉胡莹面上的泪水。
胡莹只感觉精神前所未有的虚弱,这次却没有躲闪。
苏木柔声道:“这事其实我也很头疼,真的是有苦衷,我这几天乱得紧……”
说着话,就大约地将吴老先生以死逼迫自己找媒人过去提亲一事同胡莹说了。
又黯然道:“其实,我真……难不成眼睁睁地看着吴老先生去死……”
“难道你眼睁睁看着我去死,苏木,没有了你,我也活不了啦!”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