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神庙位于北池子一带,乃是皇家寺院。
可规模却不大,尤其是大门,也就四米高,门口摆着两尊汉白玉石狮子。红墙碧瓦,上书“敕建火得真君庙”七个大字。字不错,豁然正是弘治皇帝手笔。
走到门口,早有一个小道士迎上来:“原来是苏大老爷,可有些日子没来了。”
“清风啊,冲虚老神仙在吗?”苏木来这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同里面的道童们都熟。
清风道:“仙长就在里面,正陪着长公主殿下四下游玩呢,大老爷快请进去。”
“太康殿下也来了?”苏木走进道观,抬头看去,里面有不少人,都做太监和宫女打扮。
清风:“正是,早就到了。”
苏木:“那就带我过去吧。”
清风笑道:“不急,殿下说了,若是大老爷过来,且去暖阁看书,等下殿下和道长就过来。”
“好,请带路。”
火神庙规模虽然不大,里面却整治得精细,亭台楼阁,曲径通幽。
在后花园拐了好几道弯,才到了地头。
这些日子天天大雪,冷得厉害。
一进暖阁,顿时就有一股热气袭来,面庞就湿漉漉起来,这地暖却是烧得出奇地大。
里面的陈设很是古怪,或者说奢靡得厉害。地上铺着猩红色的地毯,大白天的点了好几盏等,将满屋的紫檀家具照得熠熠生辉。
用赤铜做成的仙鹤香炉里烧了龙涎香,一缕若有若无的烟气从仙鹤的长喙里吐出来,嗅得久了,竟让人有一种头脑混沌的感觉。
再看看挂在屋中明黄色的纱幔,和绣在上面的牡丹、蜜蜂,苏木突然有种古怪的感觉,这哪里像是一个道人的禅房,分明就是一个少女的闺房嘛!
在椅子上坐下看了半天书,太康还是没有来。渐渐地,苏木就感觉身上躁热起来,他身体本就健壮,出门时又穿得厚,不片刻,身上就有细细的汗水渗出。
实在是经受不住,苏木就将棉袄脱下来扔到一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秋衣,这才舒服了许多。
正看着书,突然间,外面传来一饼惊慌的叫声:“驸马,你怎么来这里了,不要进去,不要进去!”
“起开!”顾润愤怒的叫声响了起来:“殿下要来敬香许愿,我做为她的丈夫,过来陪自己夫人难道有错。怎么,里面可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驸马慎言。”一饼冷哼了一声:“否则……”
“否则怎么样,还慎言呢,做都做了,难道还怕别人说?”顾润怒道:“堂堂天家贵胄,人,秽乱这清净之地,也不怕天谴吗?啊……”
拳头入肉的声音,然后就是顾润的一声惨叫:“打得好,打得好,一饼,你把我打死好了!苏木,苏木,有种你就在里面躲藏一辈子不出来。”
苏木算是听明白了,自己和太康在道观见面,被顾润误会是男女私会。这小子嫉火攻心,赶过来捉奸了。
可是,明明没有的事啊!
今天来这里,主要是为正德皇帝不没有子嗣一事。
此事也不方便对外人说起来,可顾润这么在外面大喊大叫,传了出去,岂不是把我苏木也害进去了。
若是被别人误会我同太康公主有私情,那才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楚了。
苏木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即大笑一声:“原来是驸马,上次我们见面还是在两年以前了吧。故人来访,还不快快请进。”
“果然在里面!”
“砰!”一声,顶着熊猫眼的顾润就冲了进来,后面跟着肉山一样的一饼:“驸马,你想干什么?”
“嘿嘿,苏木,果然是你,连衣服都脱了,本驸马若是来迟一步,没准还真要头上有点绿了。”顾润看到苏木,眼珠子都红了。
一进屋,立即翻箱倒柜地找起来,口中不住喝道:“出来,出来!”
苏木见他闹得实在不象话,若由着他这么叫嚣下去,叫外面的人听到,没准过得两日,自己和太康有私情的谣言就要传遍整个京城了。
立即笑道:“驸马,屋子就这么大点,一眼就能看完,你这么找,即便是一只老鼠,也逃不过你的眼睛,还是出去吧。苏木劝你一句,夫妻之间,要互敬互爱,最最重要的是信任。”
“信任,做都做了,还谈什么信任。”顾润突然冲上来,一把抓住苏木的领口:“你这奸贼,还有脸跟我说话?你当我不知道,当初在沧州的时候,你就化名梅富贵,勾引殿下。这几年间,公主口口声声总念叨着你的名字,凡事都爱拿你给我比。什么若是换成苏木又怎么怎么样了,若是苏木肯定会怎么怎么做。今日,你们两人终于勾搭成奸了。真当我顾润是摆设,畏惧于你们。”
顾润越说越愤慨,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整张脸都扭曲了:“你有什么呀,不就是个翰林院编纂进士出身吗?想当年,我顾润也是沧州有名的青年才俊,若不是做了这狗屁驸马,被困在这金子做成的牢笼里,去参加科举,没准现在也是进士及第,光宗耀宗。现在可好,人家一提我顾润,都是一脸的不屑!”
“都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去沧州,我顾润怎么可能被选为皇家驸马?”点点口水喷到苏木的脸上,顾润彻底疯狂起来:“苏木,别以为我做了驸马之后什么都不知道。当初来沧州之前你就是陛下东宫旧人,去沧州是得了圣旨寻太康殿下。我顾润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定然是你怀恨在心,这才奏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