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澳大利亚的学制与国内不同,到了年底,所有家庭都在准备着团聚的暫颍却是穆磏要离开的日子?
天气不错,冬日暖阳照耀。安平特意申请了批假赶回家,送哥哥去机场。
看着车外的行人一个个穿着厚厚的棉衣,嘴里和着白气行走在街头,手里大包小包提着过年的年货,脸上都是春节将至的喜悦,安平的心里越发苦涩与难过。
穆川坐在她身边,心里同样不好受,见一路上妹妹都不肯回过头看他一眼,他脸上的哀伤更是无法掩饰。眼看着快到机场了,穆川终于鼓起勇气牵着妹妹的手,故作轻松的打趣:“女军人不是流血不流泪的么,怎么红着眼眶了“”
安平心里的难受根本无法诉说,一想着哥哥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很可能的两三年都看不到,她就恨死了哥哥。她不明白一向心软的哥哥怎么会突然这么狠心,居然舍得抛下爸妈、抛下她去这么遥远的过度?
穆川的手伸了过来,牵住她放在腿上的小手,温柔的打趣她。可是她却不懂事的一下子甩下来,沙哑的低吼:“我就是要流泪,我就是要哭?”说着,忍了半天的泪水终于决堤而出。
前排,穆静婷因为心里也藏着事,一路上情绪无比沉重。突然听到后座女儿的哭声,她透过后视镜低斥:“双儿,怎么不懂事呢“哥哥又没做错什么,不过是去求学,以后又不是不回来,你怎么还发起火了“”
穆川听出长辈口里的责备之意,赶紧维护妹妹:“妈,没事的,让她发泄。”她进了军校,这半年就一直在紧张训练、上课。第一次回家,就是去送即将远行的他,他能理解妹妹的心情,因为他此刻感同身受着。甚至,妹妹有几分痛,他就加倍的痛着。
虽然安平已经是大学生了,可在穆川的眼里,依然是自己最爱最爱的妹妹。不理会她的怒气,他用力把安平抱进怀里,摸着她毛茸茸的短发苦涩的安慰:“是我不好,我不该去这么远的地方,但是人总的学会长大,没有谁是可以陪着你一辈子的。安平,哥哥保证,学业一完成,我一定会尽快回来,嗯“”
那暫颍他便只是以哥哥的身份,守护妹妹?
头顶是哥哥温和的声音,鼻端是哥哥清新的体味,面前是哥哥温暖的怀抱,安平再也无力推开,紧紧抱着穆川,哭的打嗝:“哥,你一定要快快回来,一定要快?”
“嗯,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快。( 嗓子也开始发涩,低低保证。
一路上,兄妹俩再也没说话,穆川只是静静的、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妹妹,记住这拥抱的滋味,心酸的甜蜜。
前排,穆静婷眸光沉重的看了丈夫一眼,想了想欲言又止。
到了机场,因为暭浠乖纾穆静婷示意丈夫支开女儿后,带着穆磚搅艘淮ζЬ驳牡胤健uiaf。
看着母亲凝重严肃的神色,穆川心里意识到什么,率先问道:“妈,您还有什么要嘱咐的“我在外面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有空就给你们打电话,你们不要担心我。”
穆静婷看着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儿子,眼眶也忍不住酸涩起来,抬手整理了一下儿子的衣领,她犹豫了片刻才问:“小川,你出国,真的只是因为单纯的不想放弃这个深造的机会吗“”
穆川心里一怔,神色有些破碎,“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想着有些话现在再不说,以后很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更不知道这样一错过耽误的会不会是两个孩子的一生,穆静婷终于一咬牙作出决定——
“小川,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另外,你对双儿的感情……”
听到母亲的话,穆川心里猛然一颤抖,钻心的疼痛泛起在五脏六腑。其实对于自己的身世,穆川只是怀疑过,因为得不到充分证据,他早就放弃追查了。放弃的原因也因为,如果自己真不是穆家亲生的,那么这里面肯定有着更复杂的因素,这个因素是好是坏他尚且不知,他不想自己贸然发问引起长辈们的不安和惊慌。后来发现爸妈对自己跟对安平,完完全全的一模一样,没有表现出任何他不是这家人的异样,他便慢慢将这个问题抛之脑后了,对于传言也不予理会。
只后妈个。只是,现在妈面色凝重的问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并且猜测了他跟安平的感情,穆川心里压抑已久的问题一下子悉数冒出。他看着面前和蔼美丽的妈妈,脑子里渐渐混沌,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是愣愣的蠕动嘴唇,不敢说出一个字。
穆静婷看着儿子的反应,当下心里也是一掉——她就知道这个问题早晚会浮出水面的,与其辛辛苦苦的掩饰,倒不如坦坦荡荡的正视。现在已经来不及跟丈夫商量这件事了,她只好当机立断,做下决定。
“小川,我先问你,你对安平,是不是超越了兄妹之情“”虽然知道这个问题贸然问出很难让人接受,但现在已经没有暭涔寺钦庑┝恕?
闻言,穆川怔愣的表情又是一惊,倏然把眼神对上穆静婷的凝视,心里慌张起来,感觉自己现在脑子里的血管全被堵塞般,他想要否认,但想着既然妈已经问出来,想必是观察已久早就察觉到异样的。
他僵硬的愣了几秒钟,双拳攥紧隐隐发抖,之后还是艰难的点点头,从嗓子眼吐出两个字:“……是的。”
毕竟做好了准备,所以穆静婷并没有很吃惊。她跟丈夫都是开明的人,对于这种情况,她相信丈夫会跟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