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废墟之上,坐着几个挎着附魔连弩的魔弩手,他们已经灰头土脸,随便一抖就能从头上身上斗下几两沙土,此时他们正在休息,周围也坐满了休息的士兵,医疗兵和负责埋尸体的工兵在这个差不多已经被夷为平地的城镇里和外围战场来回穿梭,他们每个人也配了一把连弩,如果发现受伤的自己人就***救,但如果是黑皮肤的北桑尼内斯联合军士兵,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予以击杀。
“这里的抵抗组织也被清除了,咱们应该很快就能回去了吧?”某位士兵一边看着自己手里家人的照片一边说。
“还没有呢,部队会继续往南推进,不过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抵抗了。”旁边的军官说着揉了揉自己依然酸痛的手臂,短短一周,他已经记不清他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了,上面下达的“一个不留”的命令已经让上百名士兵精神崩溃,如果不是捕奴团掺和进来,这个数字还会继续上升,现在他们已经不用把所有人都杀光了,强壮的男人,健康的女人和一些小孩儿可以留下来,他们将由已经到达桑尼内斯的大批奴隶贩子和雇佣兵负责抓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给军队减轻了不少负担。
部队后方大约三百公里靠近桑尼内斯西海岸的某个城镇,装备精良的捕奴团正四处捕捉着他们看上的任何本地人,甚至一些没来得及回国的侨民都被当做奴隶抓走,捕奴团并不是看肤色抓人的,在这个地方,只要是弱势者,都有可能会沦为奴隶,包括奴隶贩子自己。
残破混乱的街道上,一位骨瘦如柴,衣衫褴褛的黑人妇女双手死死地抓住一个高大强壮男人的小腿,她低着头,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声音,那是一种很怪异的,十分低沉的沙哑哭声,两行泪顺着她干皱的脸颊流下,她的身躯如此枯瘦,这仿佛是她身体里最后的水分了,而在两人边上是一个直径大约五米的柱形大坑,坑中站着两个男人,一长一少,都是皮肤黝黑的桑尼内斯本地人,坑边的地面上,建筑物顶端有一些看热闹的家伙,都是捕奴团的人,刚刚抓住的奴隶被绑在一边,都不忍心往这边看,坑中瘦弱的少年只穿了一件破旧的肮脏短裤,身上满是伤痕,他浑身颤抖看着眼前的中年人不停地抽泣着,而中年人则强忍着泪水站着一动不动。
周围看热闹的捕奴人有些不耐烦了,纷纷骂了起来,有些人还朝坑中的人扔一些杂物。
“快打啊!干什么呢你们?”
“野蛮人还将什么文明?见你妈的鬼去吧!”
中年黑人任凭石块和垃圾砸在自己身上,就是不动一下,“来吧,杀了我。”他说。
“不,不,爸爸,我不能这样做。”黑人小伙再也忍不住了,哭叫着往后退。
“不然我们都会死!马上动手!”中年人说这话时声音在颤抖,但已经表露出必死的决心,少年只是捂着脸摇头哭泣,“杀了我,求你了,为了妈妈和你妹妹。”他抬起头看了看坑边趴在地上哀求着一位抱着婴儿的捕奴人的妇女低声说。
被她抓住小腿的男人看也不看她一眼,抬起另一只脚重重地朝她的头蹬了过去,女人一下被粗糙的靴底擦去一块头皮,凌乱稀疏的头发和鲜血混在在一起,女人似乎已经没有力气惨叫了,只有那颤抖的身体表明她的痛苦。
“求求您,放了我丈夫和我的儿子,把孩子还给我,求求你。”她抬起头声若蚊声地哀求着,眼睛盯着的却是男人手里抱着的婴儿。
“你的女儿会过得更好,马上拿开你的脏手,贱女人。”他操着半生不熟的北桑尼内斯土语说着,再次用力一甩腿,那女人终于没力气抓住被甩到一旁,但她扔挣扎用早已破皮的双手抠着地面着朝他爬过来,男人厌恶地朝她吐了一口痰。
“嘿!这黑鬼八成是看上你了,一起带回去得了!”边上有捕奴人喊道,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哄笑。
“哈哈哈哈……会生个什么出来呢?斑马?还是奶牛?”有人调侃道。
“都给我闭嘴!让这**见鬼去吧!”男人把婴儿交给边上的人然后抽出匕首朝那女人走过去。“至少你女儿将来只要付出ròu_tǐ就能吃饱,你就安息吧。”说完他毫不犹豫地将匕尖刺向绝望的瞪着双眼的女人,这一瞬,由于住很多人的注意力被坑边两人吸引过去了,众捕奴人对坑中的两人放松了注意,中年人疯了似地嚎叫着扑过来抓住将匕首刺向他妻子的人的大腿,骨瘦如柴的他一下子将强壮的捕奴人拽倒在地。
“咻!”地一声,一直弩箭正中中年人的眉心,顿时血和**四处飞溅,眼球由于颅内瞬间的压力而飞了出去,滚落在地上,变成两颗暗红的泥球,他当场就死了。
“爸爸!”少年哭喊着扑到父亲的尸体边,妇女呆呆地看着丈夫的尸体,血流到了眼睛里也没有任何动作。“侵略者……”少年怒目圆睁,瞪着场边的捕奴人,“我要杀了你们!”一瞬间的怒火让他不顾敌我实力悬殊地暴起。
“哼!”之前要杀死妇女的捕奴人冷笑一声,一脚踹在还没出坑的少年头上,少年惨叫一声狠狠地摔在坑里,然后他跳了进去,周围响起一阵欢呼声和口哨声。
他一只脚踏在少年身上,本就被踹地头昏眼花的瘦弱少年此时根本无法动弹。
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