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大地在安静的沉睡,但那些希望用鲜血将之浸润的人却不得安眠。
“北极军团撤回来没有?”皇宫里,蒂芙妮慵懒地靠坐在一间大殿的王座上问座下的人道。
“快了,公主,预计将于今天上午十点左右到达首都。”下面的人回到道。
“慢了一些啊。”她轻叹一声,微微皱眉道。
“因为中途处理了大批南方军团的败兵,还要应付北桑尼内斯游击武装的袭扰,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请您耐心地等一等。”
蒂芙妮微微一笑,安稳了一些,“安东瓦哥哥呢?他怎么样了?”她问道,语气有些淡漠。
“陛下依然下落不明。”下面一直低着头的人偷偷瞟了瞟蒂芙妮,只见她用手支撑着头几乎是侧卧在宽阔的王座上,他表情变得复杂起来,因为上面的人过于复杂,他犹豫了一下,说:“殿下,我们要不要加大搜索力度?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当然要,陛下可是我们的主心骨啊。”蒂芙妮说,嘴上却笑着,眼睛也瞄着自己刚刚装饰上新宝石的指甲,那些细碎的,直径大约只有一毫米的各色宝石被宫廷内的匠人打磨成了规整的形状,镶嵌在她修长白嫩手指的,不怎么坚硬的指甲上,那些指甲每长长一点就意味着有一些经过精细打磨的宝石要随着那些无用的指甲被剪掉,丢弃。
“知道了。”下面的人在心中长叹一声。
“对了,卡斯特尔,你的人手不是不够吗?你打算从哪里调人去找陛下?”蒂芙妮突然坐起来看着他问道。
“安排在太妃那边的人可以……”卡斯特尔看着蒂芙妮说,还没说完,见她脸一沉,后面的话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混账!”蒂芙妮斥道,然后她气鼓鼓地吐了一口气道:“那个老女人虽然已经是可以随时清理掉的杂碎了,但她的死忠党羽还是不能小觑,我们需要那些人在必要的时候迅速处理掉她,你作为局长,怎么能做这样欠考虑的决定?”她的眼神透出些许失望。
被训斥后,卡斯特尔犹豫了一下,说:“殿下,恕我直言,仅对您而言,陛下可能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废物,但他却是国民心中的正统啊,如果没有他,民心难定啊。”
蒂芙妮居高临下的斜了他一眼不屑地说:“局长大人,你对他还抱有什么幻想吗?指望一个不成器的废物皇帝来稳定所谓的民心不如用一条强有力的律例来震慑住那些不安分却又愚蠢的民众,卡斯特尔,你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能不能别在我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面前表现得这么幼稚?嗯?看到我的部下如此不成熟我也很难过啊。”说完她朝卡斯特尔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后者微微颔首后退出了大殿。
赫尔特东南部近郊街道上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卡斯特尔一个人慢慢地走在路灯下的人行道上,皇城区的环境在繁闹的首都圈中算是顶好的了,没有吵闹的集市,没有灯红酒绿的红灯区,也没有拥挤嘈杂的大型居民区,这里的人口密度仅为首都其他区平均值的千分之一,但却享有全首都最密集,最庞大的资源配给。卡斯特尔手插在裤兜里,低着头没有看周围的东西,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走到一处路口的时候他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不远处一栋二十多层高楼,楼顶上的巨大了绿色圆环在魔能的作用下发出荧光,他走了过去。
赫尔特皇立特别医院,一所位于皇城区的大型医院,由皇宫后勤部门直接管理,只为三等爵以上的贵族,中将以上的军官,或是省长以上的官员及皇族服务,由一个禁卫军大营约五百人日夜守护。卡斯特尔坐在一间单人病房中(实际上这里的病房全都是单人的),静静地看着还在睡觉的人。
“哦!我的天呐。”床上的人突然睁开眼,一下子看到了面无表情的卡斯特尔,然后惊呼一声道:“我说我怎么做恶梦,原来是你这家伙来了。”
“好了,柏里斯,我不和你瞎扯淡,你恢复得怎么样了?”他淡淡地问,但眼里是抑制不住的关心之情。
“还行,能吃能喝,几乎什么都能干,就是不能下地走,得过个半年,然后才能坐轮椅,只怕这剩下的几十年都没办法好好走路了。”柏里斯苦笑道。
“那就是残废咯? 小爵爷那一下挺结实的啊。”他调侃道。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幸亏我离开了安全局,要不然也得变得和你一样冷血。”柏里斯这样说,但却没有对自己已经残废的事实完全认同,不过比起这个,还有他更不愿意也承认的,他知道卡斯特尔这个老朋友突然来到这里意味着什么,他也明白这场宫廷内部的权力斗争即将落幕。
“你失败了。”卡斯特尔冷不丁地说了一句,但柏里斯却没有表露出任何惊讶与愤怒,只是如释重负一般地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靠在了竖起的枕头上。卡斯特尔看着他,他明白柏里斯心中的不甘于痛苦。“你已经尽力了。”他安慰道。
柏里斯苦笑,摊开手比划了一下道:“尽力了?我这样躺在医院里什么都不干算是尽力了吗?”
“这是不可抗力,你得想开,现在皇室内部即将稳定下来,还有很多大事等着我们去做呢。”卡斯特尔说着,拿出一个大信封递给他。
“这是什么?”柏里斯接过信封看了看,还挺厚。
“聘书,还有我们安全局章程的修订版,怎么样,要不要当个有实权的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