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皇甫承洛对皇甫墨宸的了解,他来找他,绝对不仅仅是为了将此事告诉他而已,一定还有别的事情要交待他去做。
“……”提到这一点,皇甫墨宸不禁有些犹豫了。
此次要交待的事情,是要离开京城,一旦皇甫允晏和韩霆知道后,必然多加阻拦,恐怕会有一定的危险。
“六皇弟,有什么事,你尽管交待,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为兄必定为你办好!”皇甫承洛安抚皇甫墨宸,让他放下心来。
“好吧!”皇甫墨宸深吸一口气,道,“此次粮食被换,无非是针对我,其一,他们希望可以从佟连升的身上打开一个缺口,从而拉我下水,不能与此事脱离关系。”
“其二,此时正是两国作战时机,恐怕太子很快便会败下阵来,而我不日便要前往边城征战。”
“若是我在边城征战时没有足够的粮草,便会受制于人,落入他们的陷阱之中,所以此次前来,我是希望四皇兄可以瞒着韩霆,暗中替我筹集大军粮草,以备后用。”
“筹集粮草,不是问题,只不过,这二十万大军的粮草,数量一定不少,不知道要筹集多少才够呢?”
如果战争速战速决,倒是没问题,但一旦战争拖延,或者战线拖长的话,那用的粮草就是不计其数了。
皇甫墨宸一脸沉凝,道:“这一点,我也不知道,如果这一战不能迅速打败西廊国,便要将时间拉长,这粮草便是一个无底的缺口,所以,银子不是问题,四皇兄能提我筹得多,是多少。”
对皇甫墨宸来说,银两不是大问题,最主要的是在短时间内,要去哪里才能筹集到大量的粮草而又不为人知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光是筹集京城之中的粮食,那是万万不够的。”皇甫承洛低头沉思,“也许为兄明日该找个理由南下一趟,前往烟城等富庶之地,那里才是筹集粮草的好去处。”
皇甫墨宸提醒道:“只是,离开京城非同儿戏,况且,皇甫允晏和韩霆必然会对四皇兄多加阻拦,甚至暗下毒手。”
“其实,筹备粮草一事,应该由我亲自去一趟,但以目前的时局,我短时间内是不能离开京城,况且,我刚刚才回到京城,父皇又岂会同意我再次离开?”
要说众王爷中,有谁是最自由的,便莫非皇甫承洛所属了,只要他愿意,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四处游玩。
而原因便是,因为在几年前,皇甫承洛曾在刺客手下救下了皇甫行渊,立下了大功。
在那个时候,皇甫行渊要封赏他,而皇甫承洛却什么都没要,只要求皇甫行渊不要束缚他,让他自由自在。想什么时候离开京城,就什么时候离开京城,做一个闲王的赏赐。
“难道为兄还怕那个老匹夫吗?”皇甫承洛淡淡地笑了一笑,倒下一杯酒,一口饮尽。
难得皇甫墨宸愿意开口求他帮忙,他岂会不答应?
况且,虽然他是闲王,但并不代表他的武功有闲散下来,更不表示他的背后没有势力,对别人的陷害坐以待毙。
“六皇弟尽管安心在京城,等着为兄的好消息好了。”
皇甫墨宸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六皇兄了!”
……
此时,护国公府的书房里,已然收到了一封密信。
韩治从信鸽腿上取下一封密信,还未曾看过便递给了正在作画的韩霆:“父亲,请看。”
韩霆打开来看过之后,将密信递回给韩治,说了声:“你也看一看。”后,脸上便一阵沉思。
“皇甫墨宸今日前往仓府,查看粮仓,之后前往彭阳王府与皇甫承洛进行一番密谈。”韩治看后,暗叫不好,“父亲,这大年初一的,皇甫墨宸怎么会无缘无故查看仓府呢?难不成他发现了咱们的谋划、发现了咱们私下把粮食换成沙子了吗?”
“……”
“如果真的被他发现了的话,那咱们多年的筹谋,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
“这……这可该怎么办呢?”韩治急了,再次问道,“父亲,如果真的被皇甫墨宸发现了的话,咱们是不是该想些什么对策呢?”
“……”无论韩治怎么问,韩霆皆是一阵深思,甚至还举起手,示意让他安静下来,“治儿,稍安勿躁!”
“父亲,都这个时候,您让孩儿如何稍安勿躁?要是他现在将此事告发到皇帝老头那儿,咱们肯定脱不了关系。”他们实行的这个谋划,是要过上一段时间,等一切风头过去之后才能启用,但如果过早被他人发现的话,恐怕会对自身不利,无法将自己从事情中摘除出来。
“不,皇甫墨宸绝对不会将此事告到皇帝那里。”
“为什么不会?这可是他抓住咱们的把柄、一击即中的好机会啊!”
“治儿,你莫要忘记,如今的仓场侍郎佟连升是皇甫墨宸的人,早与咱们无关了。而且,这佟连升已经上任快一个月了,此事一旦泄露出来,首先要被怀疑的人是佟连升,一旦入罪,他要么是监守自盗,要么是玩忽职守,因为被换掉的粮食巨大,所以,必然是死罪。”
“此人一旦被判死罪,则会牵连无数的人,而首当其冲,则是无法摆脱关系的皇甫墨宸。作为皇甫墨宸,他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即便他发现了粮食被换,他也绝对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泄露此事,只会想着要如何弥补这个祸端。”
“所以,无论皇甫墨宸是否发现了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