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立刻交头接耳起来:原来是段大小姐有了心上人,所以才让妹妹代嫁。
段诗莹的眼中闪过一丝歹毒的光芒,对,就这样,把一切都推给段诗雅,罪魁祸首就是她。
“太子殿下,王爷,民女无心欺瞒,只是……只是与姐姐姐妹情深,不想看到姐姐终日以泪洗面,所以才做了这等错事。”
段诗莹抬头,泪眼婆娑地望着皇甫墨宸,希望他可以原谅自己。
可是,皇甫墨宸连一个眼光都没有扫过来。
“那你姐姐,现在何处?”皇甫允晏又问。
“姐姐……她,她和那名公子私奔了。”段诗莹一点也不担心这个谎话会被人拆穿。
因为那个黑衣人说了,掳走段诗雅之后,就会立刻杀了她。
段诗莹的心中暗笑,等他们派人找到段诗雅的时候,恐怕只会是一具尸首了,死无对证。
一想到段诗雅终于有这一天,她的心里就是按捺不住的狂喜,至于她自己,她现在可是相府的唯一的小姐,段安锦唯一的女儿,她的父亲一定不会不管不顾她,她注定是要代替段诗雅的地位的。
“这些事情,段左相是否知晓?”
这一次,段诗莹不再害怕,她抬起头来,大大方方地说:“爹爹自然知晓,如果爹爹不知晓的话,民女根本无法瞒天过海。”
听到这句话,角落那头的段诗雅不禁扶额。
这段诗莹还真是个笨蛋,难道她不知道这句话会给左相府带来灭门之祸吗?
自己不想活便算了,竟然还要拉上左相府的人给她陪葬。
不作死便不会死。
原本段诗雅还想着如何哄骗段诗雅说出那些中伤她的话来,好让她自打嘴巴。
不料,这段诗莹竟然会自掘坟墓,把自己逼入了绝境。
“混账东西。”皇甫允晏怒极,一脚踹在段诗莹的身上,再拉着皇甫墨宸的手说,“六弟,这段左相也太过分了,为了隐瞒自己女儿的丑事,居然让个庶女来顶包。走,你我兄弟二人这就进宫觐见父皇,告他一个欺君之罪。”
皇甫允晏正要离去,人群中却响起了一个声音:“太子殿下,那段诗莹说的只是片面之词,请殿下切勿相信她的话。”
“是谁?竟然如此大胆,敢管皇家之事。”皇甫允晏怒视着传来声音的方向。
这一眼,便吓得站在那边无辜的众人纷纷避开,生怕让皇甫允晏误会那些话是自己所说的。
如此一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便自动自觉地让出一条路来,唯独一名穿着喜服的女子站在那中央。
那名女子缓缓走到皇甫允晏和皇甫墨宸的面前,欠了欠身子:“民女段诗雅参见太子殿下、参见王爷。”
看到段诗雅的出现,皇甫允晏一脸的诧异,他不是安排暗卫把她掳走了吗?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
就连段诗莹爬了起来,指着段诗雅问:“段诗雅……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段诗雅的出现,让她说的话自相矛盾了起来。
这会儿,该怎么办呢?
皇甫允晏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皇甫墨宸便皱了皱眉头,问道:“段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启禀王爷,事情是这样的,自从皇上赐婚王爷与民女以来,民女那傻妹妹便日日以泪洗面,一颗芳心系于王爷的身上,甚至还为了王爷而绝食,饱受相思之苦。”
“于是,民女便想,既然我们姐妹二人都钟情于王爷,那倒不如我们一起嫁给王爷,两人共伺一夫,让这一桩事成为夜翼国的美谈,所以,民女便答应妹妹,等民女嫁了过来,便请求王爷也一并收了她。”
段诗雅垂眸,把事先想好的事情娓娓道来,不知道怎么的,她总感觉到有一道眼光一直在注视着她,看得她甚为不自在。
“原本这本是一件美事,但不知道怎么的,民女在准备嫁衣的时候,妹妹也准备了一件大红嫁衣,那个时候,民女就在寻思着,难道妹妹不知道,只有正妻才能穿大红嫁衣的吗?不过,因为是妹妹,民女实在不好说她,便打算成亲之后,才告诉她,即便要准备,也只能准备粉红色的嫁衣。”
“对于妹妹,民女可是一片好心,怎奈,她……”说到这里,段诗雅忽然哽咽了起来,“今日,吉时将到之时,妹妹奉上了一碗酸梅汤,民女喝过之后,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之时,竟然发现迎亲队伍居然糊里糊涂地把妹妹接上了花轿,送到了东平王府。”
“民女知道,这件事情传了出去,可是要坏事的,所以,便连父亲也来不及禀告,追了过来,不料,还是迟了一步。”
一席话下来,段诗雅不但自圆其说,说得滴水不漏,还把段诗莹说成了为了争夺王妃之位而不顾姐姐、企图鸠占鹊巢的阴谋。
顿时,所有斥责的眼光都射向了段诗莹。
这样一来,范远华这十几年来苦心为段诗莹营造的形象便就此败坏。
看不到当范远华知道这一切之后那种气急败坏的表情,段诗雅觉得真是太可惜了。
“总之,这一切都是民女的错,还请殿下、王爷宽恕民女的罪过。”段诗雅的嘴巴里求饶恕,但身子却只是微微弯了弯,没有跪下来,完全没有真正认错的样子。
“你……你……好你个段诗雅,你怎么可以信口开河、冤枉我呢?我是有送酸梅汤给你喝,但我没在里面下药。”段诗莹气得指着段诗雅大骂,又跪爬到皇甫墨宸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