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安锦走后,皇甫行渊并未立刻离开,而是坐在龙椅上,闭目养神,一脸沉思,他在思考着目前的局势、朝廷的动态。(..)
皇后一族在夜翼国根深蒂固,且韩霆阴险狡诈、手握重兵,要想把皇后一族连根拔除,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而值得庆幸的是,在他暗中扶植下,目前的皇甫墨宸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成为抵抗皇后一族最有力的****,可以与皇甫允晏、韩霆分庭抗礼。
只是如今,被韩霆在粮仓之事这么一搅合,皇甫墨宸所占的势力将会受到打压,朝中的中立分子则会对他心怀置疑。
他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暗中帮到他呢?
“咳咳咳……咳咳咳……”皇甫行渊忽然咳嗽起来,他拿出手绢捂着嘴不停地咳起来,待拿出绢子来看,竟然发现手绢上布满嫣红的血迹。
他——又咳血了!
皇甫行渊擦拭干净嘴唇,暗自压下胸口的气血翻涌,将身体的不适压了下去。
他知道,他的时日已经不多了,就是不知道还可以撑多久?是否可以在有生之年,瓦解了皇后一族的势力,为夜翼国打造一个更好的未来呢?
忽然,一个男子的声音忽然在御书房内响起:“皇上,你的身体……没事吧?”
皇甫行渊抬头望去,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御书房内出现了一个身材颀长、消瘦的白色身影,只见那人直直地立着,双手往后拢着,背对着他。
他能在大白天里,瞒过皇宫里的大内侍卫和外面的太监偷偷潜入御书房内,可见此人的武功高得让人害怕。
“你……来了!”看到那人的出现,皇甫行渊不禁有些着急,匆匆收好手中的绢子,假装自己安然无事,坐直身子,注视着他,“你放心吧,朕没事,只是偶感风寒而已。”
虽然看不清楚那人的容貌,但从身材和声音可以判断出,这是一个年轻人。
而从皇甫行渊与此人的谈话中可知,此人并非刺客,而是相熟之人。
“没事就好,虽然已经是开春了,但天气依旧寒冷,还望皇上保重身体。”白衣人的声音虽然冷淡,但在言语中却透漏着一丝关心。
“你这是在关心朕吗?朕知道你有这份心,朕真的很开心。”皇甫行渊意识到对方是在关心自己,眼神中不禁有些热切,他站起来,一步一步走近他,“你鲜少进宫,今日怎么会进宫了呢?难不成是要给朕拜年吗?”
“不是,皇上误会了。我只是偶尔经过附近,顺便来瞧瞧你,马上就走。”
“虽然说是顺便,但朕也觉得开心。这些日子没见,朕怎么觉得你又瘦了?该不会是因为你身体里的……”
皇甫行渊的话未问完,白衣人已经打叉道:“我既然已经看过你了,便走了。”
话音未落,白衣人已经迈步往外走去。
“等等,你先别走,今天是大年初二,要不,你留下来,和朕吃顿晚饭吧。”皇甫行渊追了上去,“至于其他人,朕会想办法支走他们,你就不用担心**漏身份了……”
但皇甫行渊的话还未说完,眼前已经没有了白衣人的身影。
门开,风起——
御书房里只剩下了皇甫行渊一人,独独而立,只听得空中飘荡着淡淡的声音:“我说过,只是来看看你,并没打算留下来。”
看着白衣人消失的方向,皇甫行渊不禁有一阵的愣神。
许久之后,他拿起扣在腰间的云字玉佩轻轻地抚摸着,闷声道:“哎——直到如今,他还在因为那件事情记恨朕吗?还是不愿意与朕相见,即便是看一眼朕的面容,他也不愿意吗?”
“你说,他到什么时候才能原谅朕呢?不过,即便他不原谅朕,朕也不怪他,朕还是会把他应得的东西都交到他的手里。到时候,他就会知道朕的苦心了。朕相信,那个日子很快就要来临了……”
……
离开了皇宫,皇甫承洛并没有按之前的计划,即可南下烟城,而是前往东平王府。
待问到了皇甫墨宸此时正在听荷轩之时,他便立刻赶往听荷轩,未等下人通报后,便火急火燎地闯了进去,不管不顾地道:“六皇弟,出事了,那段安锦……”
话还未说完,皇甫承洛却当场愣住了,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因为此时,在听荷轩的书房里,并不止皇甫墨宸,就连段诗雅也在场。
他们两对面坐着,似乎正在商量着什么。
一想到段诗雅与段安锦的关系,想到她很有可能是段安锦派来的细作,皇甫承洛立刻闭口不言,反而立刻转移话题,笑道:“我就琢磨着,我在整个东平王府都找不到你们。原来你们小夫妻俩在这里悠闲度日、你侬我侬呢!”
看到皇甫承洛的身影,皇甫墨宸不禁愣了一愣,这个时候,按照计划,皇甫承洛不是应该动身南下的吗?怎么他没有离开,反而到他的王府里来了呢?
皇甫墨宸抬头,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四皇兄,今日吹的是什么风啊?竟然把四皇兄给吹来了。”
“……”
“看来,四皇兄真是闲啊!以目前紧急的状况,也并不想着抓紧时间、即刻南下,倒是来臣弟的府里讨茶喝来了。”
“……”
“哦,对了,臣弟忘记了,你喜欢的是美酒,并非茶茗。稍后,臣弟自然会命人送一壶好酒到彭阳府上,让四皇兄好好品尝品尝!”
“……”对皇甫墨宸的一阵抢白,皇甫承洛却是沉默不语、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