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此事、稳定民心的确非常重要、迫在眉睫,不知宸儿有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呢?”
“父皇,儿臣提议,首先对外公布,说当初派去赈灾的钦差大臣已然被打入天牢,一旦核实有贪赃枉法的行为,必定斩立决,其次安抚灾民的情绪,不追究之前闹事灾民的罪责。(..)”
“三者,在城郊立刻搭建灾民临时居所,从粮仓中调取粮食分给灾民,让他们有地方居住、有粮食果腹,他们吃饱喝足、有瓦遮头,自然不会再出现暴乱的事情,最后,核实灾民人数,重新发放赈灾银子,让他们安心回家重建房子,安定生活。”
说罢,皇甫墨宸退了回去。
皇甫行渊眉目一挑,微微颔首:“宸儿所言极是。”
虽然他不知道皇甫墨宸主动提出要动用粮仓里的粮食是什么意图,但既然他已经提了出来,他也只能顺势而行。
皇甫行渊先让太监领了圣旨,立刻前去宫门宣旨,继而让段安锦负责安抚灾民情绪、搭建临时居所,又让佟连升立刻从粮仓中调出粮食分给灾民。
佟连升一听到皇甫行渊让他调出粮食来的皇命,立刻吓得魂不附体、全身颤抖、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大声道:“启禀皇上,粮仓……粮仓里根本无粮可调。”
皇甫行渊的脸色冷了下来,紧紧地瞪着他:“无粮可调?佟卿家,此话怎讲?”
“启禀皇上,微臣就任仓产侍郎不过月余,但因为当初在接手粮仓之时,因为时间仓促,未能视察清楚,而最近微臣再把粮仓重新巡视了一遍,就在昨日,微臣发现,粮仓的账本全是虚账,仓库的粮食已经全然被换成了沙石。如今的存粮,微臣昨日夜里清点了一遍,不足二百担,根本不足以应付成千上万灾民的口粮,所以,粮仓无粮可调。”
之后,佟连升把盗取粮食的方法细细说了一遍,说完之后,满朝上下一阵哗然,不约而同地窃窃私语,这种倒换粮食的方法可真是闻所未闻。
“正是因为有储粮桶的存在,又因为上面覆盖着一层粮食,所以微臣当初在接任仓产侍郎一职时,未能洞察里面的机关。皇上,微臣微臣失职,微臣有罪,还请皇上治微臣耳目不聪、玩忽职守之罪。”
“佟连升,在你管辖的粮仓竟然发现了如此荒唐的事情,并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盗换了数量众多的粮食,真是荒天下之大谬!”虽然皇甫行渊早已知晓此事,但如今听佟连升亲口说来,他依然满腔怒火、怒发冲冠,“这种滔天的大罪,岂是你一句耳目不聪、玩忽职守就可以蒙混过关的?”
“微臣知罪,求皇上赐罪。”佟连升没有别的话说,只能不停地向皇甫行渊请罪,希望罪罚可以轻一点。
“来人,将佟连升革职查办,打入天牢,待查清楚此事之后,再一并降罪。”
皇甫行渊一连罢了两个官员,怒发冲冠,让众臣无人敢求情。
靠壁而立的带刀侍卫上前两人,一边一个挟住佟连升,硬生生拖了出去,而此时佟连升却忽然喊冤:“皇上,此事并非微臣所为,微臣才接任一月有余,光是对账本便花了半个月的时间。试问,微臣怎么有时间和能耐做出这等大事呢?必然是有人要嫁祸于微臣,还请皇上明察,还微臣一个清白……”
佟连升被拖了下去,只听得半空中传来他不断地喊冤声……
而此时,朝臣一片静默,不敢胡乱说话。
佟连升临走前的那一阵喊冤,让在场所有人都觉得此事牵连甚广、事态必然扩大的状况,他们不禁人人自危了起来。
要是彻查起来,说不定他们之中,某些人要倒霉了!
皇甫行渊环顾了朝臣一眼,淡淡地道:“佟连升的话不无道理,他才继任一月有余,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盗换粮食呢?可见,在这其中必然有缘由。”
皇甫行渊的话让朝臣纷纷深吸了一口气,此事果然是要彻查了。
这一回儿,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了。
见朝臣人人自危、不敢再言的一幕,皇甫行渊冷哼一声,问道:“目前,前仓产侍郎何在?”
段安锦出列,躬身道:“回禀皇上,前仓产侍郎夏荣海已经告老还乡,如今正在北部的渭城。”
“传朕旨意,即刻将夏荣海拿下,送入京城,调查粮食被盗换一事。”
段安锦回道:“微臣遵旨。”
听到这里,韩治的眼神暗了暗,皇甫墨宸这一招破釜沉舟真是狠,就连已经告老还乡的夏荣海也不能幸免。
韩治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机:看来,夏荣海是绝对不能活着回到京城了!
对于他们来说,夏荣海早已经是一个弃子,他存不存在都于大计无碍,只是没想到会牺牲得这么没价值!
他们原本还想着迟些时候,等盗粮之事泄露之后,借着夏荣海的畏罪自杀,嫁祸于皇甫墨宸,好让他无法自圆其说。
现在看来,这个计划是落空了!
现在的局势对他们来说,分外不利!
只不过,他们不好过,皇甫墨宸也别想痛快。
想到这里,韩治出列,躬身道:“启奏皇上,微臣认为,此案关系重大,内里必然牵连了不少人,理应命大理寺严格审理此案,凡是与此案有关系者,无论他是王权还是贵族,都应该仔细审理,严加查明,免得冤枉了好人,放过了坏人。”
说完,韩治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皇甫墨宸,这明摆着告诉众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