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静雨最终还是乖乖的搬回了静思殿,这两日下来,倒也没什么动静。-79- 而自那日后,男人也是没再来过,哪怕是她住进凤栖也终是没见到他,听下人们说,近来朝堂上左派泱泱四起,只怕他也是为此心劳而未回府。
然,对于这些,洛殇并不在意。
芭蕉园里,昨夜的冷风吹折了十几珠芭蕉,折损了的枝干也终有枯黄。不知是否要变了天,这几日,王府里竟格外的冷。
这园子大的很,来往树木丛林错综‘交’叉的几条路径,其中一条路上,体态风盈的‘女’人在丫鬟的搀扶下正徐徐而来,她妩媚‘弄’姿,一手搭在头边,一手轻放丫鬟掌心,宽大的袖子松弛有度,上面绣着凤舞龙‘吟’的绦‘花’纹理。
她黑发梳了个道髻,‘插’着支凤头古‘玉’长簪,轻软的料子,身披的罗裙及地悠长。
“郡主,我觉得......”叶臻一面搀扶着‘女’人一面说着话,刚过拐角,不料却被突然出现的人迎面撞上。
司徒静雨身子栽倒在地上,刚好划破了那‘精’致的绸缎锦衣,从半‘腿’处划开一条很长的缝痕,‘女’人狰狞起半张脸,原本美态的眉‘毛’也瞬时变得飞扬跋扈。
“郡主。”叶臻同几个丫头忙过去扶她,只听司徒静雨看着那转身要跑的人立即道:“抓住她。”
几个下人急忙快步的摁住那人,硬是将她摁着跪在地上。
叶臻扶起司徒静雨后,第一时间朝着跪在地上的丫鬟走去,扬手便是甩了她一个响亮刺耳的巴掌,甚至还有几丝疼痛余留在她手心儿。
“撞了静王妃还想跑,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叶臻拽上丫鬟的耳朵,咬着牙,恶狠狠的瞪着她,手段当真是要比宫中恶毒的嬷嬷有过之而无不及。
也算是应了那句,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跪在地上的人任由叶臻揪着她已经红肿到发紫的耳朵,不吭一声,也不求饶。
司徒静雨盯着她,就在叶臻抓上她头发的那刻,无意间看清了这姑娘的大致模样,似乎在哪里见过般,但并非极其眼熟。
司徒静雨走过来,妖媚的翘了翘手指,叶臻会意的松开丫头,规矩地退回‘女’人身后。
“我认得你。”司徒静雨半勾起狠毒的‘唇’角,似有讥讽之意半俯下身,细长的指甲抬起丫鬟的脸,狭长的指尖险些刺入她脖子处的肌肤里。
听她这么一说,丫鬟头压的更低了。
司徒静雨冷笑一声,松开手直起身体,冷声说:“本妃听闻,日前王爷曾派彩儿去往后庭接一姑娘入凤栖,来服‘侍’她,那姑娘是你吧。”
小竹不答,依旧垂着头,她不敢看司徒静雨如豺狼虎豹般狠毒的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
叶臻见小竹不回答,随口怒骂。“王妃问你话,怎敢不答?难不成洛王妃没教你见到什么人该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她说完转身对着司徒静雨有意说:“郡主,依奴婢看这丫头的言行总归是有人指使,否则一小小贱婢怎么敢如此胆大妄为?”
知道叶臻话里的意思,想必她就是想借助这个把柄将事情落到王妃的头上,小竹这才开了口求道:“不是的,不是的静王妃,与王妃无关,都是奴婢鲁莽,奴婢该死,求静王妃饶过小竹一命吧。”
不知怎么办才好,小竹眼角已经流出了眼泪,她生‘性’不比卓锦大胆,也不同阿‘玉’的随和大气,更不是什么天资聪颖的姑娘,所以遇到这等如火上眉梢的事情,自然是畏惧拿不定主意的。
“瞧啊,她的奴婢,可还真是衷心。”司徒静雨冷哼一声。
叶臻在旁不忘奚落。“难怪会有卓锦那样的蠢‘女’人落的个惨死的下场。”
卓锦......
小竹抿了抿发白的‘唇’,拄在地上的手抓了一把散沙,含着恐惧的泪在眼眶还带了幽怨,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
她早就听说了卓锦姑娘惨死的事情,也知道王妃到现在仍旧心有悔恨,这些人怎么还能堂皇的站在这里说出这等丧尽天良的‘混’话。
叶臻注意到她眼里带的怨意,冷笑一声。“呦,你这是什么眼神,怎么,卑贱的奴婢还敢有任何情绪?”
小竹抓着散沙的手越来越紧,她‘唇’齿发音。说:“你也是奴婢。”
闻言,叶臻眉‘毛’横起,皱的不能再深,脸‘色’刷的一下白了,瞪着她“你......”
这丫头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敢这么和她说话,只要司徒静雨一下命令,看她不扒了这‘女’人的皮。
“郡主......”叶臻刚看向司徒静雨,只听‘女’人随意的说:“随你处置。”
听了这话,叶臻心里可是抑制不住了欣喜,她忙点头,得意的站在小竹面前,傲倨的势气跋扈的瞧她。
芭蕉园的长廊,路上过往的下人,大都偷偷瞄了几眼后,掖着衣袖就匆匆而过了,谁也不敢多留。
不知过了多久,亭子里香熏的味道儿早已散尽,地上的‘女’人半屈着身体瑟瑟发抖,她紧紧捂着头,不停的‘抽’泣喘息。
冷冷的寒风吹刮起地上的尘土,脏匿的灰尘覆盖了她一身薄薄的轻灰。
叶臻擦了擦头上的虚汗,又在小竹发抖的身体上重重的踹了一脚,才停了手。她转身对着身后两奴才命令道:“这么衷心的奴婢若是多关上几天一定会更加忠诚她的主子,还不把她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