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扬州返回,五虎堂中一切安好,白石县内也无异常。
高原、吴双需要静心养伤,堂中上下交由宋忠打理,宋忠立时不乐意了,一张脸拉得老长,可是无人理会。结果,就在高、吴二人一个不注意,宋忠就撂下一声:我去给师父护法!然后就没了人影儿,留下高、吴二人大眼瞪小眼。
……
方舟一行人的马车是停到了姚宅之中,车夫再度领得赏钱,是欢笑着扬鞭而去。
寒暄之后,安顿好了慕容怜雪和蓝芷这主仆二人。方舟便就韩冬体内的冰蚕一事,简要地说明了情况,姚千听了是直摇头,转头问梁伯,梁伯也是没有办法。
“既然天要亡我,我也无话可说,韩冬死不足惜,大伯无需介怀,” 韩冬闻言倒也释然,不过又是转头看向方别无所求,只是希望四弟在我死后,能与亡妻同葬。”
“不,二哥你在胡说什么呢?我不会让你死的……”方舟摇着头,拒不接受韩冬的所谓遗言。
“就是啊,你这白头小子,自以为白了头就想先走一步,你要让大伯这黑发人送你这白发人吗?”姚千也是立时开解道,不过心里却叹:冤家路窄,上代未完的恩怨恐怕是要算在这一代人头上来啊!
韩冬闻言苦笑,梁伯劝说韩冬:未到最后一刻要放弃还早。
用过晚饭,方舟送得慕容怜雪返回房间,本是同入想要稍坐一下,不想却被蓝芷推出了门外。方舟心下叹气,看来想要接近怜雪姑娘就必须支开蓝芷这条护主的“忠犬”。
看过安睡的二哥韩冬,方舟手摇纸扇,缓缓踱步在庭院之中。月色皎然光白,照在庭院中的假山亭顶之上犹如雪降。
方舟沉思之间闻得“沉重”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正是大伯姚千重步之下,手持一壶二杯而来。杯酒满上,“老狐狸”和“小狐狸”是相视而笑。
“大伯,皎月之下,你送来这玉液琼浆,不会是要与小侄把酒交心吧?”方舟扇合在手,说话之间是为姚千把酒斟上。
“当然不会啦,你大伯我忙得很,才没空与你这个白脸小贼交心呢,且把扬州的一切详细说来……”姚千是横脸一甩,冷声而道。
方舟便是简要地言明始末,从再遇白不凡直到消灭六甲门,再到潜入慕容山庄盗宝被抓,最后就是赵凌与慕容旷宇相约决战。
“扬州这一趟浑水真是有够浑的,那慕容公子竟然是大sè_láng的亲生儿子吗,真是冤孽啊,这事一定没法善了,恐怕那神通五僧也会亲自出面!不过有一件事更让我在意,高原那个傻小子喜欢寒冰仙子也就算了,你这白脸小贼竟是直接拐回来了一个,你想干些什么?”姚千说罢是长出一口气,执起杯盏闻在口鼻之间,叹道:“须知美酒虽好,但人醉难醒啊!”
方舟眨眼瞟向姚千,眉眼相对之下方舟会意,展开折扇面是手抚着扇骨。“大伯是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吗?”
姚千浅笑着点了点头,与这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那叫一点就通。不过姚千笑着笑着却是面色一沉道:“我看那怜雪姑娘目盲心不盲似是对你有意啊,但是大侄子诶你可记得,她到底也是慕容家的人啊?”
“大伯眼力惊人,不过,小侄怎么没发觉那怜雪姑娘对我有意?”方舟微笑着故作疑问。
“少来,在我面前装傻充愣?你小白脸小贼还早了一百年呢!”姚千是满脸横肉一甩,又将杯中曲生灌下,“若非郎情妾意,你这白脸小贼怎么可能会将那仇家的女儿带在身旁?红玉那个小祖宗一定恨死你了吧,我的大侄子诶,你小心作茧自缚!”
一刀直中要害,方舟是赶紧求饶:“大伯一针见血,小侄还请大伯赐教高招啊!”
“红玉那个小祖宗,你若没办法的话,你大伯我就更没办法了;不过对于那位怜雪姑娘,你小子是具体怎么看的?”姚千是手捋着下巴颌上那一根仅有的胡须,皱眉而道。
“是非因果,一切随缘吧!”方舟把折扇放于桌上,是两手摊开淡然而笑。
姚千闻言火起,暴起一把抓过扇子对着方舟的脑袋就是一下,而后道曰:“你这白脸小贼,少给老子打哑谜,从实招来!”
方舟低头捂着脑袋又喊求饶,赶紧是奉承而道:“大伯这一扇子是醍醐灌顶,让小侄幡然醒悟啊!”
姚千闻言撇嘴,嘁了一声,缓缓展开折扇摇在腹前,这才重新坐下,然后言出冷声:“你这满嘴的油腔滑调留着给你那娘子说去,在我面前就是一句话——老实招来!”
“其实……”方舟长舒一口气,笑道:“其实也就是一句话‘子曰,遇美人岂可交臂而失之?’”
“什么?”姚千闻言合起扇子对着方舟脑袋又是一下,扇指着方舟数落道:“你这白脸小贼是要步那‘大sè_láng’的后尘?将这仇家之女放在身边,你就不怕陷众人于万劫不复吗?”
“大伯,开玩笑的啦!”方舟是揉着脑袋伸掌示意。“其实我也是和大哥商量过才决定的。”
“哦——?那你不早说,且详细说给我听听……”姚千闻言这才收起怒火,一把扇子又是使劲地摇上。
方舟再度言明,不过这回细说的是从潜入慕容山庄时初遇慕容怜雪,再到被抓时慕容怜雪的舍命相救,以及之后和高原的深谈三个方面。姚千听明始末,不觉是放下手中纸扇,方舟赶紧抢回收在腰后。
“她竟然知道‘射月之星’,这个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