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子肥硕的身体,山一样地挡住了杨九天的光线。
“原来你是丁家军的人啊,我都找了你好几天了。”
杨九天看得入迷,突然听到有人说话,心头一惊。
兀然抬眼一看,竟是卢家军中,步兵营的十夫长,高奎。
“噢,原来是你啊,你找我有什么事。”
杨九天将手中的纸笺藏于怀中,从容地站起身来。
高奎一脸诧异地看着杨九天。
“倒没什么事,只是你这小子又在玩什么花样,上次我可是被你给骗惨了。”
说着,高奎想要伸手去抢杨九天怀中的纸笺。
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十夫长,又怎么可能轻易从杨九天的手中拿走任何东西。
“呵呵,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管的闲事你也最好少管。”杨九天冷冷说道。
同时,倏然转身,欲将离开。
然而,那高奎是个天生的话唠,他就就像一张甩不开的牛皮糖,死死地跟在杨九天的身后,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势态。
并用要挟的口吻说道:“你要是不说,我可要把这件事情禀告你们的将军了。”
“你是说丁将军?”杨九天停下脚步,冷眼瞥了高奎一眼。
高奎知道杨九天是个练家子,对杨九天也颇有一些畏惧,便是本能地从杨九天的身边闪开一步。
陪笑道:“好啦,我跟你说正经的,那东西,就是传闻中岳镰用铁箭射给你的吧。”
“传闻?”
杨九天没想到,军中的流言蜚语竟可以流传的这么迅速。
“对啊,有人说,你是丁将军的亲戚,也有人说,你和岳镰里应外合,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高奎一本正经地说道。
杨九天暗暗摇头。
心道:这些军人怎么都这么无聊,不抓紧时间训练,就知道背后说三道四。
但见高奎似乎并无恶意,便是一脸冰冷问道:“高奎,你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的吧。”
“当然不是。”
高奎一脸神秘,将杨九天拉到空旷无人的草坪上,悄声问道:“喂,我是想问你,上次你在怡春阁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叶将军死了,你又失踪了,叶将军的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你是在怀疑我?”
杨九天冷眼看着高奎。
高奎也审视地看着杨九天。
杨九天那双清澈无邪的眸子,实在让人无法想象,他会是那种能够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高奎一阵沉默,便是再次陪笑说道:“呵呵,那怎么可能,我看你也不像是那种人,只是你应该还记得,上次服侍你的那个怡春阁的姑娘吧。”
“姑娘?”
杨九天这两天忙得昏头转向,被他这么一说,立刻想了起来。
“你是说,妙玉?”
“对,就是妙玉。”
高奎一手搭在杨九天的肩膀上,有种自来熟的意味。
杨九天对高奎原本有些排斥。
但此间还是好奇问道:“妙玉她...她怎么了?”
说起妙玉,高奎一脸惊悚,神神秘秘地答道:“哎哟,你是不知道啊,那件事情被叶家军的亲兵,盘查了足足一天一夜,那妙玉受尽刑罚,死都没有说出你的下落,后来...”
说到这里,高奎的语气突然顿了顿。
也不知为何,杨九天突然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他曾经答应过要带妙玉离开怡春阁,自然也不希望妙玉受到任何伤害。
便是急切问道:“后来到底怎么样了。”
见杨九天急了,高奎却是慢慢悠悠地说道:“后来,他就被郝爽赶出怡春阁了呗。”
“郝爽?”
杨九天惊讶问道:“郝爽是谁?”
“郝爽当然就是怡春阁的妈妈咯。”高奎的语气变得有些奇怪。
杨九天自然也看得出来,高奎的心里,一定是爱上了那个宜春院的“妈妈”,郝爽。
但这不是杨九天所关心的事情,只是关切问道:“那现在,妙玉在什么地方。”
“她那种女人,被打成重伤丢到大街上,自然是沦为乞丐了。”高奎一脸轻松地说道。
杨九天却是心头一紧,便是准备去城北寻找妙玉。
然而尚未举步,高奎面色一沉道:“等等,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你叫杨九天,是兵家之祖孙武的徒弟,我知道,你不可能和岳镰同谋,但你现在最为担心的,不应该是妙玉,而是岳镰手里的活体炼尸人吧。”
“什么?”
杨九天震惊地停下脚步。
转过身来,正视着看起来很平凡的高奎。
错愕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还有,你怎么知道那是活体炼尸人。”
“实话跟你说吧,其实我是颜国最大的富商,刁家的仆人,我参军,只是代替我们家少爷的。”高奎一脸骄傲地说道。
“刁家?”
杨九天身为颜国人,他自然听说过刁家。
刁家的财富无可估量,恐怕在整个天罗大陆,都鲜有人能与之相提并论。
在颜国,除了三大权贵以外,就数刁家的声望最高。
刁家世代经商,他们只要是能赚钱的生意,都一定会插一手。
而且,他们无论做任何一行生意,都一定会成为行业的翘首。
“没错,我虽然只是一个仆人,但你应该知道,刁家的仆人,也是很受人尊敬的,而且我们的商旅遍布全国,消息之灵通,也丝毫不亚于那所谓的三大权贵。”高奎得意地说道。
杨九天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