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要回家的新民内心满是激动,因为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春花也没有受到春花捎来的信了,内心慢慢的期待叫新民对这个即将到来的假期格外地盼望。他还特意在供销社给春花挑了一个红色绸带,他想着这个颜色在春花过年的时候带上肯定会相当的好看。为这,赵铁柱还取笑了他一番,
“我说你也太见色忘义了吧!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有送过我这个好朋友礼物。”铁柱假装生气逗着新民。
新民知道他是在拿自己开玩笑,可还是安慰他说到,
“你别着急啊,等我开学回来给你带我娘烙的饼,那可不是一般的香啊!”新民说着鼻子还在使劲儿地闻,好像这冰窟窿似的宿舍里有饼一样。
“你快拉倒吧!你可别给我拿啊,那点儿好吃的你还是多留给新强和新富吧!我跟你逗着玩儿的。”见新民认真起来,铁柱赶紧不开玩笑了。
看到这个同学老是拿自己那点儿事儿开玩笑,新民也觉得很无奈。
“我就这么点儿事儿,你整天地揪着不放!哎!”新民叹了口气儿。
“那你赶紧的,给我也介绍一个我就不说你了啊!”铁柱还在宿舍里磨蹭着,他是想陪着新民,等新民走后自己再回家。
“等着啊,我回村儿给你张罗张罗。”新民朝铁柱笑了笑,拿起了自己的东西要往家赶了。
和铁柱告了别,新民可就奔着家去了。今年冬天的雪很大,路上几乎都看不到道儿了,只有一些深浅不一的车辙,新民走起来很是费劲。还没走到一半的时候,新民就已经满头是汗,帽子外面都开始冒白气了,眉毛上也结了一层的霜。新民把身上的东西放在了地上,趁着自己的热乎劲儿,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顺手抓起了一处干净的雪放在了嘴里。此时的太阳还挺耀眼,照在雪地上有些晃眼,新民把怀里的红绸子拿出来端详了端详,情不自禁地嘿嘿傻乐起来。休息了一会儿,新民决定继续赶路了,家里还有他的春花!接下来的路程,新民走得更为艰难,一路也没见个车马啥的也好搭个顺风车,新民苦笑自己的运气咋这么不好,终于快到了村子,新民的脚也实在有些迈不动了,但他并没有先回家,因为新民知道,到了年跟儿底上了队上的事都特别多,一般的干部都会在村上忙活,虽然春花主管妇女工作这一块,可到了这个时候就不会有这么细的分工了,大家都一起工作,好把这一年队上的活儿都核算清楚。不仅要统计一下队上的粮食有多少,还要核算本年各个劳力的出工情况,计算有多少工分,除去队上的能分下去多少,怎么分,好在过年前把粮油什么的都分到农户的手里。为了叫大家盼望一年的发放能顺利完成,每每这个时候,队上的干部天天都在革委会,有时候都要忙到半夜。估摸着这个时间春花应该在革委会,柳新民也就直接就去找了春花,他想把自己买的绸子先送给春花,要是先回家的话被两个弟弟翻出来自己也会觉得不好意思。关键是他也真的想春花了,想给春花一个惊喜。
在快到村里的时候,新民稍稍放慢了些脚步,调整一下自己急促的呼吸,缓缓地向着革委会走去。透过窗户新民发现革委会里大概有四五个人,大家都在低着头忙活手里的活儿。春花坐在椅子上,冯占辉弯着腰伏在春花的旁边,两个人在商量着什么,看到这样的场景新民的心理有些不舒服,但他相信春花,也相信他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新民轻轻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春花!”新民叫了一声。
听到了有人说话,屋子里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新民,这种聚焦还叫新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太冒失了。看到是新民来找春花,其他的人也都没有做声,继续低下头工作。倒是春花,“嗖”得一下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从后面绕过冯占辉跑到了新民的面前:
“新民哥,你回来咋不提前说一声呢?我好去村口接你!”没有顾忌屋子里的其他人,春花说话声音明快。新民示意她小一点声音,春花看看四周,也害羞地用手捂住了嘴。
“你快歇歇吧,这大冬天的再把你冻坏喽!这不没用你接我也能找到你嘛。”新民把帽子摘了下来抖落抖落上满的霜,跺了跺脚以免上面的雪弄湿了鞋子。
“你看把春花乐的。你们俩也不背背我们这一屋子的人。”在后面的冯占辉看着门口的两个人说。
听到冯占辉主动说话,即使柳新民心里再不情愿也要打声招呼的。
“占辉啊,忙着呐!”
“是啊,这不年底了嘛。我们这也都忙起来了,不像你们这上学的这么有福气啊,还有假放啊!”冯占辉故意戳痛新民的伤疤,他用余光发现春花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
“你这是得了便宜卖乖啊!要不然我来这儿替你忙活,你去上学享享福?”面对冯占辉的挑衅似的话柳新民用笑话一带而过。
“不啦,我没那脑子!还是你来吧。”冯占辉知趣地不再提了。
“新民哥,走吧!我这活儿下午再来干吧。”春花说着就回到桌子上开始收拾东西顺便把围巾也带上了。
“对,春花你先和新民走吧!我来把剩下的处理一下就行了。”看着春花已经收拾好东西了,冯占辉只好假装卖个人情。春花没有搭茬他的话而是挎着新民的胳膊走了。看着俩人出去的背影,冯占辉在屋子里面撇了撇嘴。
“撇嘴也是白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