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湾本来就巴掌大个地方,这不到一天的功夫,关于杨春花和冯占辉那点“fēng_liú韵事”几乎传的人尽皆知。即便月娥再不怎么出门,也听到了大家的议论。她不信春花是这样的孩子,这么多年来她已经很了解春花了,就像了解自己家的孩子,可她毕竟也是一个农村的老太太,这么多人的议论使她也开始疑惑,无风不起浪这句话月娥还是知道的,那些人咋不去说别人,偏偏要造她杨春花的谣呢!新强和新富虽然年纪不大,可听到了这样的事情也很是气愤,对自己曾经认定的大嫂充满了敌意。
春花娘知道自己的闺女被人这么埋汰,在家里也是直骂那些嚼舌头的人。为民虽然心里还有一些埋怨姐姐,可在这件事情上可是完全信任春花的,更何况他们还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一家人,所以在村里无论听到或者看到谁在那里埋汰自己的姐姐,为民都会毫不犹豫地冲向前,不是为了和这些造谣的人讲道理,而是要用拳头教育一下他们。 杨茂才更是火爆脾气,他没有听到那几个婆子的议论,倒是听春花的娘说了,
“这咋这么不叫人省心啊!你还有没有个脸啊!”杨茂才劈头盖脸地就数落春花。
“爹,我姐没答应他,不知道谁在那胡说的!”为民清楚冯占辉和姐姐的事情,他不信一天的时间姐姐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肯定是那冯占辉说的,他见正道儿不行就来歪的!”为民断言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我去找这个冯占辉去!我问问他为啥造这个谣儿!还骑到我脖颈子上来拉屎来了!我叫他咋拉的给我咋坐回去!”杨茂才是彻底地火了,他相信了儿子的推测。
可还没等杨茂才去找冯占辉,这小子自己来了,一进门就给杨茂才跪下了,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直为自己喊冤。
“杨叔!你可得为我做主啊,我是一直喜欢春花来着,可我对天发誓,这造谣绝对不是我传的,我要是传了,我出门儿被雷劈死!”冯占辉哭丧着在杨茂才脚下一个劲儿地发誓。
“那谁这么嘴欠,没事儿愿意造这个谣儿!”杨茂才没有去扶冯占辉,眼下他还不能确定这小子这毒誓是不是真的。
“我干啥玩意说这个啊!再说我要真和春花成了,我也不能往自己脸上抹黑吧!我冯占辉有时候是不地道,可也不干这么损的事儿啊!”见杨茂才并不怎么相信自己,冯占辉也有些急了,在这个时候无论于公于私,他都得罪不起杨茂才。
“你先起来吧!”春花娘看着冯占辉,觉得他说的话有几分是真的,冯占辉看了一眼杨茂才,杨茂才没有反对。
“我那天和春花在一块儿说话的时候,我就觉得树林里有一个人影儿,我没看清是谁!”冯占辉把自己看到的跟杨茂才做着汇报。
“你看见了吗?”听到冯占辉这么说,杨茂才问了一句闺女。
“我没注意!”春花确实没有看见。杨茂才白了一眼闺女嘟囔道,
“没用的玩意儿!”
“叔,你也别着急,我要是抓到这个人我也不会放过他的!”冯占辉此刻也把牙咬的咯咯响。
杨茂才不吱声了,他听到冯占辉说树林子里有人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了一下,难倒是这么多年得罪人啦!有人想趁这个机会恶心自己一把?!他渐渐地相信冯占辉的话,也开始理智地想想自己的闺女,他在思量着这件事背后的东西。
春花以为身正不怕影子斜,对传言不理会,可她也是一个大姑娘,这样的屎盆子倒在了自己的头上,叫她每每想到别人的造谣就会从心底里恶心,恨不得把这些个嚼舌根子的人撕个稀巴烂!
谣言在冯占辉身上确实是产生了更为严重的后果,他的作风问题受到了组织的关注,上级领导也找了他谈话。开始冯占辉只是极力地否认,可一个考验期的干部去勾搭良家妇女,这种事情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况且组织上已经找到了冯占辉喜欢春花的人证,就算冯占辉巧舌如簧也难自圆其说,一味地否认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作用!为了不影响自己的仕途,这个冯占辉把责任一下子推到了春花的身上。事情发生了重大的改变,本来是受害者一方的春花这个时候成了始作俑者,成了道德败坏的典型!冯占辉知道自己捅了篓子,在组织上还没有对这件事下定论之前,他找到了镇里的一位参与此事的领导,塞给了他二百块大洋。拿人钱财当然与人消灾,这件事情工作组只来村子里询问了一次,之后就不了了知,没了下文。只是在开村委会的时候对村民实施教育,不要到随意编造谣言污蔑他人,也算是对这件事做了一个了结。杨茂才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可他当了一辈子的村干部了,有些觉悟还是有的,既然组织上都已经这么定论了,自己也只能接受。
闺女受了这样的委屈,当娘的很是心疼。可心疼归心疼春花娘又有了新的担忧。
“这下可好了,你姐还咋嫁人啊。也不知道谁这么缺德啊,造谣这闲话。”春花娘跟为民抱怨。
“没事的,娘,占辉哥是真的希罕姐的。他早就跟我提过,也可以趁着机会叫姐嫁给他不就得了!”还不知道实情的为民还天真地以为占辉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
“你说得这也是个办法,要不你去问问占辉咋想的?”春花娘也觉得为民的话有几分道理。
为民在中午休息的空当来到了冯占辉的家,在外面怎么叫也不见冯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