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震仙突然出手,以他红树境道祖的身份,对付一个区区蓝树境的道徒,实在有点大题小做。
漠飞扬即便看清了他的路数,也完全无法抵挡或闪躲。他只有黄树三品的境界,跟元震仙比起来,好比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天上。
幸亏曦长霄就在边上,他早有警戒,抢先一步拦住元震仙,讥笑道:“老怪物,你真是越老越没出息了,竟然对一个小娃娃动手?”
元震仙却不着恼,冷笑道:“怎么,曦掌门想要护短吗?”
曦长霄道:“我长耀宫的弟子,岂容你说抓就抓?”
元震仙道:“曦掌门,你是当世第一,便能藐视公义了么?”
“公义?”漠飞扬忽然冷笑道,“你们元极宫无缘无故打入广陵泽,想要侵夺人家宝物,这便是公义么?”
“小子,这里轮得到你来多嘴?”元震仙一怒,手掌虚拍,在漠飞扬脸上重重地扇了一个巴掌!这一手极为阴冷,就连曦长霄都来不及阻拦。
漠飞扬被他打了个耳光,内心一下子就窜起了怒火,但此时此景,他只有先压制下来,淡淡地道:“公义不公义,难道只有你说了算?”
元震仙不去理他,又恢复了一派宗师的气度,说道:“曦掌门,元某人虽实力不如你,却也不会怕了你。想必你也知道,今日有不少道友来此,不妨当着大伙儿的面,咱们把事儿说清楚了。”
“元掌门说的是,有什么误会,还是说清楚的好!”
这时,又有一个声音自外而来,在整座木屋中回荡。漠飞扬只觉眼前一花,一道影子飘然而至。
来人也是一个老者,穿着花里胡哨的衣衫,跟他的年龄很不相衬。不过放在十大宗门中,绝对没有人胆敢嘲笑他,因为他是荷州清虚宫的掌门,虚若谷道祖!
虚若谷眯着眼,笑嘻嘻地说道:“曦掌门,长耀宫那么大,偶尔出一两个不肖子孙,也是寻常不过的事。你又何必大动肝火呢?”
曦长霄哼了一声,说道:“虚若谷,你又来凑什么热闹?”
“要说来凑热闹,那可不止老夫一个!”虚若谷笑道,“玄隐宫的玄尚真,空明宫的明石老道,朝真宫的乾维子,神妙宫的妙臻言,长乐宫的乐天闲,宝室宫的殿南云,玉屏宫的屏碎居,可是一个都没落下啊。”
他这么一罗列,加上曦长霄、元震仙和他自己,十大宗门的掌门,居然全都聚齐了!
几百年来,这可是绝无仅有的盛举了!只是发生在七星湖这么一个偏远的地方,并不为世人所知。
而所有人的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见证曦长霄的渡劫!
同样是几百年来,十州大陆上,渡劫成功的例子,也是世所罕见的!有人说曦长霄是近百年来唯一有望创造奇迹的人,所以这些掌门都很关注这件事。
只是有些人,恐怕是夹带了私货的。
漠飞扬暗自盘算,自己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元震仙何等身份,竟亲自来对付自己,这实在太奇怪了。
他想到一个可能,他的真实目的,恐怕还是在师父身上吧!
元震仙道:“那就太好了,有这么多掌门在,就不怕谁仗势欺人,颠倒黑白了!”
他向虚若谷使了个眼色,虚若谷心领神会,说道:“曦掌门,好久不见,想必你为这渡劫,费尽心思了吧。老夫甚是挂怀,今日特来请教一二!”
说完,他就向曦长霄攻了过去!曦长霄虽不怕他,但也因此后退了一步。元震仙看准机会,突然冲过来,抓住了漠飞扬的肩膀。
漠飞扬顿时感到一股磅礴的力量压制了自己,使自己完全无法动弹!
“曦掌门,这个小兔崽子,老夫要带走了!”元震仙哈哈一笑,抓起漠飞扬,就飞出了木屋!
曦长霄大怒,但被虚若谷缠住,想要阻拦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漠飞扬被他带走。
虚若谷见一击得手,便不再纠缠,也飞出了木屋,回到七星湖岸边。
元震仙扣住漠飞扬,大声道:“各位掌门,你们都出来评评理吧!”
这时,只见异光闪动,从四周的山林中,飞出一群群人,分散在七星湖周围。玄隐宫、空明宫、朝真宫、神妙宫、长乐宫、玉屏宫、宝室宫,七大宗门,此时全部现身了!
元震仙道:“各位掌门,这个小子杀了我不少门人。你们说,我该如何处置他?”
玄隐宫掌门玄尚真说道:“一个蓝树境小子而已,哪里值得元掌门如此兴师动众?杀了便是了。”
元震仙道:“不过,他是曦掌门的爱徒,元某人总要慎重才是。”
朝真宫掌门乾维子道:“即便是曦掌门弟子,那又如何?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曦长霄大怒,就要从木屋那边冲过来救人。漠飞扬却是很平静,说道:“师父,他们的用意不在我,你不要上当了。”
“此话怎讲?”曦长霄一怔。
“师父,不日便是你渡劫的大日子。他故意挑动你,就是想让你跟他们火拼,损耗些实力,那就无法全力渡劫了。”
漠飞扬这么一分析,的确说中了元震仙的意图。曦长霄自然明白,渡劫在前,他绝对不能有任何分心!
元震仙被他识破目的,不禁恼羞成怒,喝道:“那好,曦长霄,你只管渡你的劫!回来再给你的好徒儿收尸吧!”
“你敢!”恶织见他杀心已起,忙喝道。
元震仙见她不过是个普通女子,连灵魂树也没有,哪里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