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时英忙上去检视,但翻遍他全身,都没有什么乾坤镜。
“难道被人抢走了?又或者他根本没带身边?凶手又是什么人?”种种疑问,无人可以解答。
“什么人?”漠成远突然大喊一声。
众人吃了一惊,顺着漠成远的目光看去,只见路边影影绰绰站着个人。
火光照过去,是一个脏兮兮的乞丐,看年纪不过十七八岁。
“小鬼,鬼鬼祟祟地躲在这里干什么?”漠成远喝问道。
那少年乞丐却并不害怕,笑嘻嘻地道:“我可没躲!天黑了看不见人,也赖我?”
“这人是你杀的?”漠成远一指地上的尸首。
“你丫杀了人还留在现场等别人来抓啊?”小乞丐反问道。
漠成修也觉得这个小乞丐不可能是凶手,野狗寨主好歹是蓝树境的实力。漠成修问道:“小乞丐,那你有没有看见谁是凶手?”
少年乞丐晃晃脑袋,装作没听到。
“问你话哪!”漠成远忍不住叱道。
“他问小乞丐,又不是问我,管我屁事?”少年乞丐答道。
“你不是小乞丐?”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是乞丐了?我有向你们讨过饭吗?”少年反问。
漠成修只得改口:“那这位小兄弟,你……”
“谁是小兄弟了?你确定你的年龄比我大么?”少年又抢白道。
漠成远大怒,正想发作,漠成修忙将他拦下,耐着性子问道:“那这位朋友怎么称呼?”
“我叫易痕,容易的易,痕迹的痕。”少年答道。
“那易痕朋友,可曾看到什么?”漠成修道。
那少年十分满意漠成修的态度,点了点头,道:“我看见那个人——”指着野狗寨主,“从山上跑下来,遇到几个穿花衣服的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那个人寡不敌众,被打死了,然后那几个花衣服的人,从他身上搜走了一样东西,好像是一面镜子。这些人真奇怪,为了一面镜子就打架……”
少年易痕说到镜子,漠家众人都很震惊!果然是乾坤镜?那么抢走乾坤镜的就是那几个穿花衣服的人了?那些人又是什么来头?
漠飞扬听那少年说完,从人群中走出,盯着那个少年,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不久……”
“胡说!”漠飞扬道,“那个人明明已经死了三四个小时了!”
“没错啊,三四个小时而已嘛,是不久啊!你想人一生得有多少个小时?”易痕狡辩。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一直待在这里不走?难道就为了等我们?”漠飞扬又追问道。
“这个嘛,这里风景好,我多欣赏一会儿不行么?”易痕转着眼珠子。
漠飞扬这么一问,其他人又觉得这个少年有些古怪,难道他是故意来误导的?漠成远又喝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少年后退一步,嘴里说着:“我真的只是路过啊!”说完便转身跑进了黑暗之中。漠成远忙追去,却哪里还有他半点的影子?
那少年到底什么来头?他说的有多少可信度?如果为了欺骗,又是什么人派他来的?会是凶手吗?又没人知道凶手是谁,何必多此一举?
这件事越来越诡异了。在回漆雕城的路上,漠成修他们还讨论个不停。
漠飞扬对什么乾坤镜并无兴趣,所以此事并未萦怀。回到漠家,漠成远慰劳了几句便宣布解散。凡有赏赐,都等族里商议了再通知。
漠飞扬回到家,正遇到婶婶急匆匆地出来。漠飞扬见她忧心忡忡,不知家里又出什么事。
婶婶见了漠飞扬,忙道:“好了好了,你终于回来了!”
漠飞扬便问何事,婶婶道:“飞雪病了,我要去给她采药,不巧你叔昨日出远门了,飞凌要看店,飞瑶还太小,正好麻烦你帮我照顾飞雪!”
漠飞扬心道:“飞雪这臭丫头一向壮得跟牛似的,竟然也会生病?”嘴上说道:“放心,交给我吧。”
婶婶千恩万谢去了,漠飞扬反倒有些不自在,“有那么夸张么?搞得跟什么大恩大德似的。”
进了漠飞雪的屋子,漠飞瑶正将一块毛巾敷在漠飞雪额上。
漠飞雪躺在被窝中,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小巧的嘴唇,此时略有些苍白;一绺长发自然垂下,映衬着她白皙的皮肤。
漠飞扬心道:“想不到臭丫头长得还蛮标致的,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发现?是了,以前光顾着吵架了。”
漠飞瑶见漠飞扬进来,就丢开自己跑掉了。漠飞扬没叫住,只好自己留下,好歹答应了婶婶。他见毛巾歪了,便伸手将它摆正。
漠飞雪睁开眼,见是漠飞扬,叱道:“别碰我!”
漠飞扬怒道:“要不是婶婶让我照顾你,谁要碰你?”
“我不用你照顾!”漠飞雪挣扎着要坐起。
“谁稀罕照顾你?生了病还那么凶!”漠飞扬起身离开,但刚出了屋子,听见漠飞雪不停地咳嗽,还咳得越来越厉害,不得已只好又回去。
漠飞扬见她要拿桌子上的茶杯,便给她递过去。漠飞雪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喝了水。
到了晚间,漠飞雪说肚子饿。漠飞扬只好撩起衣服去下厨,忙活了半天,端来一碗豆粥。
“干饭我看你也没胃口,吃粥吧!”漠飞扬用手擦汗,结果抹了一脸灰。
他把饭碗递过去,漠飞雪伸手来接,不料她手上竟无一丝力气,一个没端牢,饭碗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