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飞扬道:“近几年来,我们漠家的声望逐渐盖过了戾家,老爷子又行将突破黄树境。对于戾家来说,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他们必须尽早出手!
“他们去找漆雕家,除了极品天灵以表诚意,必然还有其他说辞。以我推算,应该是拿四大家族的关系做文章!”
“怎么说?”漠时孤问道。
“戾家要对付我们漠家,必有一番恶战,到时平宁家坐收渔利,岂不趁机坐大?这自然不是漆雕家愿意看到的。如果戾家灭了我们漠家,今后就有了叫板平宁家的实力,也就可以帮漆雕家牵制平宁家了,这对漆雕家来说,当然是好事!所以,戾家希望漆雕家出面牵制平宁家,为自己解决后顾之忧!而漆雕家出于自身利益考虑,就同意了!”
漠飞扬这番分析,将四大家族的关系理得一清二楚,就是许多成年人,也未必看得如此透彻!漠时孤听得连连点头。这个少年,真是了不得,每次都能让人刮目相看!比起漠显荣、漠显泽等人来,实在强太多了!
“所以,表面上是漆雕家要对付平宁家,其实真正的棋局,只在我们和戾家之间!”
漠成远道:“就算你分析得对,他戾家拿什么跟我们斗?难道就吃定我们了?”
漠成修也道:“不错,时至今日,我们漠家也不是吃素的!除非他请出玄隐宫来。但玄隐宫作为大宗门,自重身份,是绝不会参与世俗家族间的争斗的。”
漠飞扬道:“他们有什么手段,我是不知道;但是既然他们筹划已久,我们就不可不防!”
漠时孤问道:“以你之见,我们该当如何应付?”
漠飞扬道:“先停了祭祖大典!”
他竟然提议不搞祭祖大典?漠时英怒道:“小子,你懂什么?祭祖大典乃是族里头号大事,要是不办,你让老爷子如何跟族人交代?”
“一切都置备齐全了,现在说不搞,这如何使得?”
“万万不可……”
众人纷纷反对!漠飞扬高声道:“不过一个仪式而已,一年不搞又有什么关系?而且喝酒误事,要是戾家趁这时候攻打进来,怎么办?别忘了,他们手中可是有乾坤镜的,对咱们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
漠时孤这时也犯难了。就算是家主,也没权利停掉祭祖大典,否则就是对“先祖”不敬,自己这家主的位置,恐怕也坐不稳了。
漠时英道:“祭祖大典这天,咱们全族的人集中一处,戾家要是敢来,正好自投罗网!”
漠时英这么一说,大家也都觉得有理。的确,那天将是漠家实力最齐整、最强大的时候,戾家怎么可能选择这一天进攻?至于喝酒误事,普通酒水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又算的了什么?
漠时孤点点头,道:“祭祖大典不可废,届时多加人手防备就是。至于平宁家那边,就说我们定会全力襄助!”
既然家主开了口,漠飞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虽然隐隐觉得不妥,但确实也找不到反对的理由。漠时英说的不无道理,聚齐漠家所有高手,戾家哪有那么容易下手?还是他们另有计划?
离祭祖大典还有两天,族里各项布置进行得如火如荼。漠家大宅里面,已到处铺满红毯,挂满彩旗。时已入冬,今年第一场大雪纷纷扬扬,将整个漠丘装点得银装素裹。雪后阳光闪耀,漠家大宅好似披上了一件琉璃新衣。人们纷纷赞叹,说这是来年的好兆头!
漠飞扬却无心观赏,他将几件事情重新梳理一遍,越发觉得戾家藏有不可告人的阴谋,像一团迷雾,只找不到破局的关键。
因为担忧,他连修炼也静不下心来。这天傍晚,几个前野牛组的同僚请他喝酒,本想推辞,漠恒道:“明日就是祭祖大典,我们这批人有巡逻任务,不能放开喝酒,所以今晚先喝个痛快!”
漠飞扬一想也好,就跟他们去了。到了地方,发现漠赞也在。自八兽大赛之后,灰狼组与野牛组已尽弃前嫌,这全是漠飞扬的功劳,大伙儿对他都很感激。席间不断有人劝酒,漠飞扬觉得痛快,也是来者不拒。
漠赞拿起酒杯,喷着酒气,直着嗓子,嚷道:“飞扬,论辈分,我是比你大;但论才智,我给你提鞋都不配!要你称我为叔,我都不好意思。从今往后,咱们就以平辈相论。我痴长几岁,你叫我一声哥,怎么样?”
漠飞扬笑道:“赞哥,你喝多了!”
漠赞哈哈大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漠飞扬也仰脖灌下一大杯。十几年来,他是头一次喝这么多酒,但在自家兄弟之间,痛快!
下酒菜不断上来,大伙儿都有些飘飘然了。这时,又有一人进来,连声道歉,说自己有事耽搁,迟了这么久,情愿自罚三大杯!
来者竟是漠显平!
漠飞扬见了他,便敲着桌子喊道:“显平,坐我这边!”
漠显平一脸欣喜,果然坐了过去。漠飞扬问他因何迟到,漠显平回答说丁伯告老回家了,园里留下一大堆事,自己一直忙到现在。
想不到丁伯在园里呆了三十年,到老还是不忘叶落归根。漠飞扬随口问道:“丁伯老家哪里?还有亲人在么?”
“不知道,丁伯好像从未跟人说起。”漠显平道,“哎,以前丁伯在时,不觉得;他一走,才知道事情那么多!”
“丁伯是负责培植灵草的吧,你不是学了很多么?”
“其他还好,就是调制酒叶花的灵蜜,他还没教我。”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