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云海楼开始了从步步摔倒到不再摔倒,紧接着加快速度,又开始摔倒,好不容易不再摔倒,速度却又再次加快的恐怖之旅。
春来秋去,时光芿苒,转眼间便已过去了两年时间,在鹤圈手的帮助下,加之云海楼每日勤奋地修炼,已经在一年前突破到了易筋境界,开始了抻拨筋膜的练习。他的身躯再无之前的消瘦羸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每日练功,风吹雨打铸就的精悍之躯,披肩长发下是一副清秀的面孔,深邃的双眼里满是笑意融融,如清风拂面,倒是看上阳光和煦了许多。
云中仙两年如一日地悉心教导着云海楼,教他修炼,教他读书,教他为人处事,教他言谈举止……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云中仙当真是如同教导亲生儿子一样在教导着云海楼,将一个流落贫民窟,在生死边缘的徘徊的云海楼抚养成人。
这一年云海楼才十五岁!
旭日初升,遥远的天际还带着朝霞的金光,连那长期笼罩太和山的云雾,也都披上一层霞光,显得静谧而又肃穆。
谪仙崖上那片熟悉的空地上,云海楼白色的身影在一堆木桩中,来回的穿行着,每一步都快若疾风,每一步都让人猜不准下一步的位置,云海楼一边躲避着这些涂了黑炭的木桩,一边双手连连挥舞,在那木桩上摘取着什么。
云中仙好整以暇地站在一边,眼光中满是欣慰之色,过了一会儿,云海楼穿着一身如雪的白色曲裾袍,从那堆木桩中走了出来,手上捧着一堆昆虫,笑吟吟地看着云中仙。
“不及格!”云中仙淡然地说道:“小腿上有灰尘,证明你落地的力度控制不够,昆虫全都捏死了,证明你手上的力道还控制的不准!还有,衣袂上沾了黑炭!”
“嘿嘿!”云海楼嘿嘿一笑,不以为意,他知道云中仙一直都是这么严厉。
“不过,可以勉强说是练成了,今后还得多加练习!”云中仙见唬不住他,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朝为师出拳吧,你突破到易筋境界已有一年了,为师还要看看你的元气练得怎么样了。”
云海楼当即收敛心神,调整呼吸,聚集全身的元气灌输到右臂上,随即后脚猛然一踏,云海楼随之冲出,包裹着元气的一拳,迅猛刚烈地打向云中仙。
“砰!”
一声闷响传出,云中仙轻而易举地挡住了这一拳,右手手腕一转,忽地扣住云海楼的脉门,将自己的元气渗透进去。
丹田内的元气竟然已经浑厚到了这个地步,看来小楼离最后一步的易髓也不远了!只是这筋膜骨骼强韧的有些过分,手上的力道恐怕将至万斤了吧!
莫非是因为那个东西?
云中仙暗自想到,面上却不动声色,他也不敢完全确认是否真的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东西,何况以云海楼现在的实力,知道真相对他没有好处。
云中仙和云海楼自从两年前被判处在谪仙崖禁闭后,一日三餐皆有专人送上谪仙崖,原本简中阳安排的是一名展旗峰的弟子负责送饭,后来那位弟子不知为何染上怪病,便换成了另一个人。
谪仙崖四面山体断层,壁立千仞,孤悬在太和山中,唯有一座铁索桥与外界相连,按照门规,送饭的弟子每日只需将饭送到桥头,等禁闭之人自己出来拿,旁人是绝对不能进入谪仙崖的。
这一天正午,云海楼早早地就在铁索桥上等着送饭弟子的到来,不消片刻,远远地便看见有一人穿过蜿蜒的山路,出现在云海楼的视线中。
云海楼眼睛一亮,此人一袭月白色直裾半臂衫,腰间别着一柄精巧秀丽的细剑,左手提着竹编的提质彬彬。
“君可!”
那人方一走到桥头,云海楼便喊出了他的名字,此人正是当年在溪边练剑的玉虚宫弟子王君可,与云海楼曾有过一面之缘。如今这两年都是王君可一直在为他们送饭,这一来二去之下,两人倒还熟络了起来,虽谈不上太深的交情,但在清微派内,王君可恐怕算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了。
“看你神采奕然的样子,想必今天练功颇有所成吧!”王君可如今也有十八岁了,比起两年前显得稳重了许多,只是身体却偏瘦一点,不如云海楼精壮。
“那是当然!”云海楼扬了扬下巴,颇为自得地说道,随即眼光便放到王君可手上的提篮,一边接过来,一边夸张地装作垂涎三尺的表情,感慨道:“今天的分量好足啊!”
王君可翻了个白眼,无奈地笑道:“这不是你现在越来越能吃了嘛!我特意求膳房多来了点。”
“谢啦!哈哈!对我这么好哈!”云海楼冲着王君可眨了眨眼,惹得后者又是一阵无语。
偏在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轻佻声音从旁边的山路上传来。
“哟!这不是打伤同门的云师叔吗?还没卷铺盖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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