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瑞翻了翻白眼说道:“路程是要近些沒错,可是你知不知道太皇山北部是陇西李氏的专有牧场,这等天然草场繁育出的马匹最是神骏,就连朝廷都觊觎不已,你这样径直穿过人家的私有地盘,会引起摩擦的,”
云海楼闻言一阵皱眉,略带不满地说道:“就算这里是陇西李氏的牧场,我们只不过是借道而已,难道他们也不准,”
张景瑞耸了耸肩膀道:“陇西李氏可是霸道的很,这一带本來有着许多的牧民放牧,都被他们全部给驱逐出去了,不少人还因此丧命,我们这一帮全是由武者修士组成的队伍,从人家的牧场过去,李家的人肯定会以为咱们是來抢牧场的,”
云海楼语气不善地说道:“虽说这天下是门派世家的天下,可陇西李氏未免太过分了一点,独霸牧场占了人家生存的地方不说,还要行凶杀人,凭什么自称西北第一望族,”
云海楼一直以來就对这些所谓的世家豪门沒有什么好感,在南都贫民窟的那几年就见识过不少所谓的权贵望族,仗着自己家世显赫欺男霸女、杀人放火,
就像当初在顺阳郡城见到齐家不也是一样的感觉吗,
刘云裳知道云海楼性格刚正善良,见他面色不善,于是柔声劝解道:
“你也莫要火大,如今天下,门阀政治,咱们宗门帮派尚且能成为一方霸主,这些历史更为源远流长,偏又子弟众多的世家望族做出这样的行为丝毫都不稀奇,”
张景瑞也跟着附和道:“唉,在这个实力代表一切的时代,普通人本來就处于社会最底层,难保不会被欺压,谁又能管得了他们呢,”
云海楼自然知道刘云裳说的在理,九州大地上大大小小的门派世家数不胜数,即使是包括清微派在内,每一个门派世家的发展壮大,总少不了有这些肮脏的行径存在,
这中皇山的牧场盛产良马,自先秦以來就是重要的战马繁育地,个中利润油水谁不会眼红,素來霸道的陇西李氏怎会不把它收入囊中,
可是尽管世道如此,云海楼却并不愿意同流合污,若是那样修的什么仙,练的什么武,,
就像郭解前辈所留下的遗言一样,为仙为侠岂能独为健体长生,扬之以正义,惩之以邪佞,为民伸张,为国护土,为家奉养,为义献身,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云海楼暗暗地攥紧自己的拳头,继而又缓缓地松开,脸上的神情虽然毫无变化,心中却是已经转过好几个念头,
眼下天山八大寇的事情对于清微派众人來说是重中之重,云海楼也不能任由自己的想法,不顾众人的意愿去找陇西李氏的麻烦,
所以即使心中再怎么不忿,也只能依着张景瑞的提议,让众人改道南侧,继续前行,
经历了这件事后的云海楼,似乎暂时也沒有心情和刘云裳谈笑风声了,刘云裳也是知趣地沒有说话,默默地走在云海楼的身边,
最无言的陪伴才是最真挚的感情,
看着天边飘摇的云彩,云海楼的思绪飘到了远方,飘到了在谪仙崖见到郭解遗言的那天,
这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踏足修炼的时候,曾抱着行侠仗义的宏愿,最后却以一个反抗暴力统治的身份,成为了暴力统治阶层的一员,
世道之艰难,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