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如墨靳云亦在瞬间生出一种骂娘的冲动,只是,一直在外间听着里面的动作,只是云薇诺的态度奇差,看着她这样逼自己‘心爱的女人’,就算是女儿,他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回你的房间去,一会儿我再跟你谈。”
说罢,墨靳云大手伸来,也不顾云清河是否愿意,直接拖着人便走了出去。
看着强势清冷的母亲被他拖走时不怒不怨的样子,云薇诺彻底‘懵’了。
刚才那个男人……
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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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云清河离开,但墨靳云并没有带着她走多远。
而是直接将人带到了自己的林肯轿车里,然后,挥退了司机,保镖……
墨靳云是个自制力极强的男人,也因为身份的尊贵,很多‘坏’习惯他都戒掉了,只是这时候突然很想吸一根烟,想念尼古丁的味道,想念那种可以麻痹神经的烟熏雾缭。
很多东西,没有人提起不是因为忘记,反而是印象太深所以没有人敢提前。
也就是今天云薇诺突然爆发才会问出那么不客气的话,说实在的,墨靳云很生气,虽然他能理解女儿心情不好想发脾气,可他非常不满意她今天对她母亲的态度。
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应该感激女儿,因为……
“我知道云云说的话让你很伤心,不过……”
终于开了口,只是话到一半墨靳云又沉默了半晌,最后才坦言道:“她问的,也一直是我想问的。”
云清河:“……”
“清河,你为什么要生下凌茉?”就算你再怨我,再恨我,再怪我,可你为什么要生下别的男人的孩子?
他介意,他真的非常非常介意,可又有哪个男人会不介意?
除非,他心里没有这个女人。
但,既然是已经发生过的事实,他也不想去计较,只是,那个原因还是让他觉得困扰。
一方面,他相信云清河对自己的感情,可另一方面,他更期待她的答案能让自己释怀这一切。所以,他也就着女儿的势头,把自己最想问的这句话问了出来。
“别人都可以问我这个,只有你不够资格。”
墨靳云:“……”
又想抽烟了,想痛吸几口,让那泛着苦意的滋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可是,没有烟……
于是,墨靳云右手的三根指头无意识地搓搓,搓了又搓……
“还记不记得你离开的那天是什么日子?”
“你20岁的生日,我说好了要来陪你过,后来……”我在你家楼下的路口遇到了g国皇室派来的死士,然后,连夜被绑去了g国。
“对啊!你说好了要来陪我过,可你消失了,像空气一样从我的生命里彻底消失了。”
明明是最痛记忆,可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心里的疼虽清晰,但又仿佛有种解脱的感觉。
终于,她终于有勇气说出当年的那一切了,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我等了你半年,然后我收到了你的来信,亲笔信,你约我去z市见面,在我们曾经一起练习过的琴房。”
墨靳云:“……”
还搓着的右手猛地一握,墨靳云冰蓝色的眸光狠狠一颤。他没有给她写过信,因为那时候他正被关在重兵把守的g国监狱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背着家里的人,偷跑去z市,在约见的地方等了你很久,可你……”
回忆起这些残忍的片段,云清河的眉眼之间隐隐透露出几分灰暗的气息。
似是无奈,似是悲哀,但更多的却是无能为力:“我是早上十点出的门,一直等到晚上八点,我告诉自己,你一定有事耽搁了,你一定会来,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所以……我一直等,九点,十点,十一点……零点。可你一直没有来,一直没有……”
言至此处,她苦苦一笑,方才又继续着。只是,每说一句,云清河几乎都用尽了全身的气力。
明明事情已过去了那么多年,可一想起当时的失落,她仍觉揪痛不已。
她一直想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来,为什么?
如果那一天他来了,一切都会不一样的,完全不一样……
“我相信你不会骗我,我坚信你一定会来,所以就算是一直等到午夜,我还是没有放弃,直到我终于听到有慢慢走近的脚步声。”
那一刻,她曾欣喜若狂,可等她回头她才发现,来的人不是墨靳云,而是凌时初。
对,不是凌时俊,而是凌时初……
说到这里,云清河脸上原本已止住的泪水,忽而便流得更加‘欢畅’了:“凌时初喝了很多酒,神智也有些不清醒,我想要逃走,可他却拖着我不放,我害怕地尖叫,他却捂着我的嘴,然后,灌我喝酒,逼我吃下那种乱七八糟的药……”
“挣脱不得,我便给了他两刀,用你当年送我防身的匕首。”
话到这里,云清河情绪已明显不稳。
粉拳微握,指节处已堪堪泛着白,可她还是强颜欢笑地继续着:“一刀扎在他肚子上,一刀扎在他大腿根上,后来,我终于逃出去了,然后我便遇到了当时帮他哥哥开车的凌时俊。”
她还记得第一眼看到凌时俊的感觉,很干净的一个男人,个子高高瘦瘦的,如果不看他眼睛的颜色,他侧脸的线条,真的很像墨靳云。
也就是因为那样的相似,她跑向了凌时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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