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秦青睁开眼,病房里的窗帘还是拉着的,走廊上却已经有了声音。护士小姐正在记录,看到她醒了,笑着说:“阿姨不让把你叫起来呢。”
她抬起头就看到师母正拿着热毛巾给施教授擦脸和手。
“你也去洗,水都给你兑好了。”师母笑着对秦青说。
一旁的浴室里摆着两个塑料盆,一粉红一粉蓝,粉红的盆里搭着一条粉红毛巾,一看就是新的,洗脸台上有一个倒好水、挤好牙膏的杯子,也是为秦青准备的。
师母进来涮毛巾,说:“快洗洗去吃早饭,我在家做好带过来的。”
今天早上,师母看起来好多了,可能因为施教授进了医院,人虽然还没醒过来,但医生说情况并没恶化,此时此刻,没恶化就是好消息。
师母还给施教授带了新睡衣、新内裤和新袜子。秦青坐在沙发上吃饭,看到师母把干净衣服放在床角,几口喝完牛奶说:“我来帮忙!”
“吃你的!”师母冲她严厉的摆摆手,出去叫护士帮忙了,很快过来两个年轻护士,轻手轻脚又干净利落的帮施教授擦身换衣服,师母还觉得秦青看到这一幕不好,过来帮她把早餐端到外面客厅吃,还给她打开电视让她看新闻,指着饭盒说:“都吃完,都是给你带的!”
秦青低头看,有牛奶、有粥、有煮鸡蛋、有牛角面包、有烧麦、有虾饺、有小笼包。
过一会儿,秦青低头过去:“师母,吃不完…”她已经很努力了。
这时刚七点,她醒来时是六点。
秦青提起包说:“师母,那我就回学校了。”她去看了一眼施教授,见他睡得正香,不自禁露出一个笑。
在那边有代教授看着不会有事,睡吧,等他睡醒,事情就解决了。
师母疼爱的摸着被角,也跟着笑了。她跟秦青出来,秦青忙说:“师母,您不用送我!”
“不送,有东西给你。”师母从包里取出一个保鲜盒塞给她,“路上吃。”
秦青不及细看就塞进包里,快步出了病房。等坐上出租车后才掏出来,一看是一盒洗干净的大草莓。她抱着盒子哭笑不得,师母真是……疼学生跟疼孩子一个样,使劲喂吃的。
早上七点车不多,一路没有堵就回到了学校,秦青直接去了施教授办公的那幢楼。她没有直接上去,因为她猜施教授会选顶楼放肯定是因为平常人上不去,所以她先去保卫处找老师说:“老师,上回我跟同学上去把手表忘在顶楼了,您能不能把门开开让我进去找找?”
学校里的老师都习惯学生们出现各种问题,这个老师无奈的笑着说:“你们这些学生啊,去外面咖啡店坐坐不好吗?跑顶楼干什么?风又大太阳又晒。”
秦青低头受教,乖乖跟着这个老师去找钥匙。
结果,钥匙不见了。
一个老师想起来说:“施教授借走了就没还回来。”
秦青心想:施教授果然老谋深算。
顶楼平时根本没人上去,他攥着钥匙也不怕别人跑上去碰到碎片。
带着秦青的那个老师对她一摊手:“这下我没办法了,等施教授来吧。”
秦青现在再去施教授家里翻钥匙就太晚了,前提是施教授会把钥匙放家,万一,施教授把钥匙放在另一个“安全”的地方了呢?除他之外别人都想不到也找不到的地方?
她就哭丧着脸跟着这个老师,“老师,你帮我找找,帮我找找,谢谢老师,谢谢老师。”
但凡是老师,如果心软的,一般都很难拒绝学生。
秦青跟着这个老师转了三圈,老师深深叹了口气:“唉……没钥匙我也没办法啊……”站起来,示意秦青跟上。
嗯?
秦青跟着这个老师,看到老师去校工那里借了个螺丝刀,然后带着她上了顶楼,把螺丝刀往门缝里一别,用肩把门使劲一撞,咔咔两声,门开了。
秦青瞠目结舌。
老师一摆手:“还不去找?”
“谢谢老师,谢谢您!”秦青赶紧道谢跑进去,沿边转了一圈,没有,沿中间慢慢走,终于在正东的方向找到了,挺不起眼的十几块小石头,有被钻头钻出来的新鲜断面。
秦青感受了一下,这些石块还含有隐隐的煞气。她带上来了一个最大包装的空薯片袋,把石块全都装进去,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手表,用脏手抹上一层灰,拿着跑回去,给那个老师说:“找到了。”
“找到了就好,快下去吧。”这个老师很负责的一直等着秦青,不知是不是怕把学生一个人放楼顶上再出意外。
石块找到了,接下来就是除煞了。已知的除煞方式中,有效的她只知道一个。
秦青打电话给司雨寒,她爷爷和姥爷那一代都是拆迁户,应该对这附近的郊县熟。
“你想找旱厕?!”司雨寒吓了一跳。
“就是农村那种露天的,敞开的大粪坑。一定要露天的。”所以窨井里虽然也有污物,但由于不露天就不行。
司雨寒知道秦青的能耐,也多少了解一点,就说:“那我打给我哥他们问问。”过了十分钟,她打回来说:“我哥说他知道有一家攒猪粪卖的问行不行。”
“猪粪?”
“人拉的哪有猪拉的多?”司雨寒说。
这是大实话。
秦青犹豫道:“他们多久卖一回?”
“攒够一池就卖,等我给你问。”五分钟后打回来,“四年,他们家池子挖得太深了,年前刚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