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蓝衣的溟越静默的站在窗前,斜倚在一旁的柱子上,目光朝着窗外望去。
芙暖,我的好徒儿,你倒是回来啊!这琴音也应该结束了啊!这听琴也好歹该有个限制啊!如今夜色已经重了些许,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窗外,双拳狠狠的攥起。
若是芙暖回宫,必是要再次经过落霞宫的门口的,那么,他就在这里等着,等着她出了那个劳什子梓流的房门,他的心,或许才能安下来。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却是想起了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了今早在九幽潭时候的相遇,那刻意装作陌生人的疏离,他的心就一阵的不舒服,莫名的烦躁了起来,双眼却是直直的看向窗外,没有什么响动。
一个时辰过去了,那一袭蓝衣已经打开了落霞宫的大门,一阵夜风吹进来,吹得他满脸寒意,心里忽然也有点发凉。
芙暖,还是没有回来。
他看着那在他的掌风之下变的面目全非的平湖,心里划过一丝快意,双眸却跨过平湖,直直的看向了冬幕宫的方向,芙暖,难道宿在冬幕宫了吗?
这个认知让他不知道怎么的一阵阵不舒服,双拳紧紧地砸在墙壁上,该死的……怎么可以住在冬幕宫呢!
他的双拳紧紧握起,深深的呼吸一口冬日夜里的寒气,他想好了,只要芙暖再次经过落霞宫,他一定抛下一切的苦衷,抛下所有的隐瞒,誓死也要将那嚣张的女人拐回来好好的教训!
这相思和疏离折腾的他真的快疯了!芙暖啊芙暖!你!回来好不好!
他的双拳紧紧握起,放下,片刻间重新握起,又放下,他的眼神直直的看着那冬幕宫的方向,半晌,自嘲一笑。
她,不会回来了。
脚下一阵踉跄,再次走进了落霞宫的房门,那背影看得人莫名的心酸。
久阴之后天空忽然放晴,那耀眼的眼光照的我一阵子不适应,半晌睁开眼睛,却被面前的装饰惊呆了,这是神马情况?
灰色的窗帷,屋内燃着上好的紫檀香,一袭白衣微微闭着眼睛坐在琴前,脸色有几分苍白,好似是冻的太久一样,眯眼看了看自己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莫名就有一种负罪感。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昨夜听梓流琴音的时候睡了过去,想来自己占了人家的床还让人家一夜没睡好,啧啧……栖灵啊栖灵,你真是……
“咳咳……”清晨的空气中忽然传来一阵沙哑的轻咳声,回过头便看见美男如斯,直直的看向我。
“陛下醒了?”想是刚醒了的缘故,那声音里微微的沙哑,厚重的嗓音让人觉得万分的性感。
我一怔,面对这样的男子总是觉得不知道怎么答话的好。
“嗯,醒了。”
半晌,只觉得有些许愧疚,便又问道:“昨夜,委屈你了。”
他朝我淡淡的看了一眼,眼神里无悲无喜,淡淡的回了两个字:“无碍。”
呃……一时间又尴尬的不知道怎么答话了,这时候却见长风急急地率着一众宫人走来。
“陛下,该上朝了。”
我侧过身走出了梓流的房门,走到门槛处身子忽然一顿。
“将宫内的无根茶赏给梓流公子十斤,随后送来。”
无根茶,飘萍无根,虽是名字落魄,茶香却是极为的撩人,整个云梦一年的产量也不过三十来斤。
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这无根茶配极了这梓流,淡淡的朝他看了一眼,却见他一脸淡定,看不出表情,我随后转身跨出了门槛,长风跟在身后亦步亦趋。
行至落霞宫门前,忽然脚步一顿,顺着宫门望了进去,却是什么都没有,双眼撇过平湖,心里不禁大惊!
昨夜的冰面还是极其坚固的冰面此刻早已经碎的七零八落,该死的,这是什么回事!
顺着我的目光,长风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只听他尖细的嗓音一高:“天哪,这是怎么回事?陛下,这……”
他的脸上写满惶恐,眼底却有着淡淡的喜悦,我朝他瞥了一眼。
“长风,朕不是让你找人量了下这冰层的厚度么!你这该如何替朕交代!”
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陛下饶命啊!臣,是臣大意了。”
他唯唯诺诺的样子让人看着颇不舒服,也不想理睬,直直的朝着前方走去,片刻间便走出了落霞宫的界限。
长风还直直的跪在落霞宫面前,心下被那碎的七零八碎的冰面搞的有些烦,知道自己这是在拿长风撒气,却是忍不住这么做!
那冰面会是谁划破的,闭着眼睛都知道是溟越!因为谢璃,之间隔阂已经够深了,他是有多么恨她,一点点的敲碎她的希望!
该死的!狠狠的跺了跺脚,想起谢璃,想起溟越的决绝和漠然,心下倏地一阵刺痛,却是一脚踢开了寝殿的门,吓得一众宫人惶恐的看着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都下去吧!”一句话将所有的宫人全部遣散,一头便栽在了那明黄的大床上,双眼一眯,再次睡了起来。
近来宫里出现了两个大的新闻。
一是女皇脾气大变,变得暴戾古怪!前一刻还对你笑颜相对,下一刻就有将你拖出去砍了的趋势,宫内人人惶恐不安,想着这女皇什么时候脾气才能好起来,一想到就连女皇的近侍长风也被罚跪了一天,众人只觉得战战兢兢。
二是关于女皇后宫的那些传闻真的是闹得满天飞。
溟越是彻底的失宠了!众人无不替他们口中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