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兰看着林江，眼神复杂，她多想将心中这番话咆哮着甩到林江的脸上，让她不要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尤其是不要对自己这么好，否则……
不，他就是这样啊，否则我，我怎么会喜欢上他。
石兰心中一苦，他能够感受到自己和林江之间的始终隔阂这一道朦胧的沟壑，那道沟壑被笼罩在浓重的雾气里，她看不清深浅。
只是，每一次想要接近的时候，却又变得清晰起来，横亘在前面。
林江眼珠子一转，突然玩心大起，“不过嘛，你要是真的想要报答的话，就——以身相许吧！哈哈。”
以身相许？
“轰隆……”石兰觉得有炸雷在耳边炸裂，将她的脑子炸得一片空白，连思考都有些困难了。
难道这袋子突然开窍了？
片刻之后石兰回过神来，脸上顿时爬满了红云，眼神羞怯的不敢直视林江，臻首微垂，素手捏着衣袖有些不知所措，俨然一副忸怩的少女模样。
不好，要死！她真的喜欢我？这下糟了，我这嘴贱得……
林江瞳孔微微一缩，呼吸都是一滞，他心中惴惴不安，但是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蔓延全身。理智告诉他要赶紧说些什么来解除这个误会和玩笑，可是他却说不出口。
也许是不愿伤害石兰的心，也许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心底也有一丝掩埋的理智之下的期待和疯狂吧。
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石兰这样的美女想要拒绝真的是一件很困难痛心的事情。
“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想要我以身相许？”
半晌，石兰咬着下唇，终于鼓足勇气，问了这一句。而这句话出口，就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一张俏脸红到了耳根处，心中更是小鹿乱撞，停不下来。
若没有林江揭这个话茬的话，以石兰的矜持和理智，是断然不会说出这句话的。
甚至是现在，石兰刚刚说出口，就已经心中后悔了，暗暗担心林江要是开玩笑的话，或者没有一个确定的回答，她该怎么办，以后该怎么面对林江。
“啊？哦！这个，这……”林江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大口大口的吞咽着口水，手足无措，如同初恋的毛头小子一般。
好在石兰心中的矛盾比他更深，没有敢看他的眼睛，否则石兰一定能读出他眼中的退缩、躲闪、挣扎来，那时石兰心中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定然会如潮水一般退去。
有的时候，表明心意，这是一件需要莫大勇气的事情，这跟修为意志无关。
而有些时候，往往只是一颤的时间，就能够决定一生，正如同歌词之中所唱：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我……”林江努力了半天，仅仅挤出了一个“我”字。
“徒弟啊！人生在世，有些时候真的犹豫不得，不要考虑那么多的后果，否则你会失去太多。不要像为师一样，到头来空留无穷遗憾啊。”
断枪之中，姜凡看着这一切喃喃自语，“徒弟啊，不要怪为师啊！”
“我说的是真的。”林江突然开口道。
这句话说出来，林江自己顿时惊呆了，因这话根本不是他说的。他心中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想要蒙混过关揭过此时，而话一出口却全都变了味儿。
掌控意志，剥夺心神。
虽然仅仅只有一句话的功夫，但是林江也想到了，自己肯定是被剥夺了心神掌控了意志，才会身不由己的说出这句话。
而有这份意志修为的，出了自己的师父姜凡之外，他想不出第二个人来，即使有着超凡境意志修为的石中天都不可能的。
师父哎，你可害惨了徒儿了。
林江心中苦叫，更不敢去看石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