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心里有什么数啊?”
“就是,我们心里有什么数啊?”银饮跟着席云飞说道。
“行了,两个二逼闭嘴吧!”我很嫌弃的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任天家什么条件你们不知道吗?如果学校能够免除他的一切费用算不算雪中送炭?而且我估计,任天这次没来学校经济这方面应该占了很大的原因。”
一席话说的他们两个哑口无言。
“唉!”我摇了摇头,十分装犊子的说道:“你们两个啊!什么时候才能成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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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拜五下午放学后,其实刚开始我是打算就和席云飞两个人去的。但是银饮知道这件事儿后是说什么都要跟着去。那卫生纸就说了,你们凭什么把我落下?于是乎,一人都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了声后就又去了汽车站。
客车摇摇晃晃的行驶在乡间的小路上,别有一番风味,扭头看着窗外的景色。远处的太行山轮廓显得特别清晰,很是美丽。
“咯吱”一声,汽车停在了任天村口。我们四个人下了车,各自背。一时间竟没有一个人说话。
四个人一路无声的走到了任天家门口,比较庆幸的是,没有大门紧闭。而是虚掩着,只不过上面贴的白色挽联在微风的吹动下沙沙作响有着一丝的荒凉。
我上前推开了门:“任天?”我轻轻的叫了一声。迎接我的,是他家狼狗的叫声。狗东西跑出来一看是我们,很通人性的又卧了回去。
“任天?”我提高嗓门儿又叫了一声。
“哎!”终于,里屋有人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我们几个人相视一笑,都争先恐后的跑进了屋里。
“你们怎么来了?”我们几个走进客厅的时候,任天也就刚从卧室里出来。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
“你还好意思问我们呢?”我率先开口:“你怎么没去学校啊?你可知道你考到了哪个班?”
“呵呵!”任天很平淡的一笑:“考到哪个班还和我有多大的关系吗?”他说着就坐在了沙发上,长长的叹了口气:“反正我又不准备上了。”
“你怎么说这样的话?”席云飞坐到了他旁边,我坐到了他另一边。
“唉!”任天没离席云飞,而是摇摇头叹了口气。
“我走的时候你是怎么跟我说的?”席云飞继续说道:“是不是说好了的要一起去学校的?结果我们等了一圈儿也没等到你人。现在这么老远的跑来你跟我们说你不上了?”
任天把头一低,沉默着。
“就是啊!怎么能不上学呢?”银饮在一旁搭腔:“不上学能干什么啊?再说了,你爸能同意吗?”
“他管不了我。”任天的嗓音还没恢复好,依然的沙哑。
我们几个一时哑口无言。
“任天,我知道阿姨这件事儿给你带来了很大的打击。我能理解。”卫生纸终于说话了:“这种痛没有人愿意去体会,但是却又都必须体会而且学会去承受的。”
卫生纸也叹了口气:“我相信没有人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这又都是人的一生必须经历的事情。我看过一句话是这样说的,说是人活着就是坐在一列开往死亡的火车上。终点站就是死亡,而路边的风景就是人生。总有人要先下车。但是先下车和后下车终归要下车。先离别后离别终归要离别。不是吗?”
“你也说了,你看到阿姨了。她说她希望你好好的,还说要你照顾好父亲。她走了都走的心不干净,一直牵挂着你们两个。而你是怎样做的?就是这样回报她的?你要说你学习不好,不上了。说真的,那也倒也算了。可你学习这么好;要是因为这件事而退学了,你他妈是想让你妈死都死的不安稳,死都带着愧疚是吧?”卫生纸最后这几句话语气特别的狠。
而一直低着头的任天猛然的抬起头,那颓废的眼神此刻变得特别的犀利紧紧地盯着卫生纸。说真的,那一刻我都有点害怕了。但卫生纸倒是冷的一笑:“怎么了?我说错了?啊?你瞪着我干什么?草!”卫生纸猛地一拍桌:“你自己看看你现在这一副操蛋的模样。还他妈是以前的任天吗?啊?这件事儿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我们好话坏话说尽了就是不行是吧?就是走不出去是吧?草!我他妈就是看你欠揍。别他妈以为都怕你。你也不是个傻逼,你他妈心里清楚,阿姨要是知道你现在这副模样,她还能安心吗?啊?你他妈说话啊?傻逼!!!”
说真的,我没见过这么‘凶猛’的卫生纸。也没见过眼神想要‘杀人’似得任天。今天很好,我都看到了。我不知道卫生纸这个‘老面’凶起来这么不得了。我也不知道任天的眼神原来可以这么犀利。别说我了,银饮看看眼前的卫生纸,再看看旁边的任天只剩下吞口水的份儿了。
任天慢慢的低下了头,但是我却注意到了一个小细节。席云飞的手刚才紧紧的握住了任天的手,估计是怕他暴走吧!毕竟卫生纸刚才的话确实有点过于‘狠’了。
“话我只能说到这种地步了。”卫生纸站了起来:“说实在的,今天要是银饮或鲁杰不上了。那也就不上了。反正学习这么不好,上不上的说实在的都无所谓。但是如果你不上了,那实在是太可惜了。你说你不上了,我问你,就凭你现在这个模样,你不上了你能干什么?”
“想照顾好你父亲,那就努力学习,将来找个好工作。有了经济能力了,最起码能让自己过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