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仙忍着疼痛,一跛一跛走过山缝,向前望去,便看到一头金黄长发的人,背对着山缝,伫足在灵池边,望着池水,不发一语,似乎陷入沉思。
白雪仙一眼便认出那是石,正要开口呼唤,石已翩然转身,“妳来了……”
“嗯。”白雪仙微笑回应,正想快步上前,但右脚一踏,便觉得一阵刺痛,脚步也慢下来,一步步缓慢上前,蹙眉呻-吟一声:“痛!”
石看到白雪仙一副痛苦的样子,跛行不便,想起书上所述,貌似受伤了?
“怎么了?受伤了吗?”石快步上前,正想伸手搀扶,想起书曰男女授受不亲,冒然触碰,恐冒犯了人家,赶紧缩手,关切说着:“妳快坐下。”
白雪仙轻点着头,慢慢地坐在地上,同时说着:“刚才不知为何,快接近山缝时,脚突然被藤蔓缠上,不小心摔了一跤,被地上的石头割伤。”
“缠上?”石当下还没意会到,突然想到什么,头转向一旁,小声念道:“我都忘了这山林周围有精怪潜伏……”
“嗯?你说什么?”白雪仙看到石转头喃喃自语,说的音量小,听不清楚,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石转回头,淡然说道:“不,无事。”随即关心询问:“伤势如何?可否方便一观?”
白雪仙先是迟疑一会,想起师父禁止她接触男子,还叮嘱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但白雪仙是习武之人,武斗过程难免有肢体碰触,若非刻意无礼,倒还能接受,不像坊间妇女过份保守,况且只是看脚伤,就算是待字闺中的女子,也会有伤病需看大夫、郎中之时,应该无妨。
“嗯。”白雪仙应声,拉起裙襬,白净的裤管上,有一道被割开的裂口,映出鲜艳的红,白雪仙解开脚带,拉起裤管,滑嫩白皙的修长yù_tuǐ,竟冒着血流,掩盖住伤口,流出的鲜血顺着肌肤滑过滴落,落在地面青草上,叶面沾着殷红血珠。
“啊。”石见到伤口,脸上露出少有的吃惊。
“石大哥,你有伤药可以敷吗?”白雪仙出声询问,石愣了一下,摇头道:“不,我没有‘药’这种东西。”
听到石没有药,白雪仙有些失望,又问:“那这山谷之中,可有止血的药草?”
石想了想,也是摇头,“不知。”
得知石不辨药草,白雪仙神情失落,“那……只好压着伤口,等血慢慢止住了。”说罢,白雪仙正要以衣袖压着腿伤,石开口说:“无须如此,待我替妳疗伤止血。”
“疗伤止血?”白雪仙停下动作,不解地问,石又没药,要怎么治伤?
只见石一手拉起右边衣袖,伸出右手开掌。
石穿着宽袖长衫,双手藏于袖内,平时聊天,也都双手垂放,就算举起,也都衣袖过长,鲜少露出,今日倒是白雪仙第一次见到石的手,生得纤长白皙、柔嫩光滑,活像是女人的手,与她以前撞见的樵夫、猎户那种粗糙厚实、结满皮茧的手大不相同,实在难以想象这双柔荑玉臂,竟是长在一个男人身上。
想到这,白雪仙心里冒出疑惑:会有男人长得这么像女人吗?
石没注意到白雪仙的眼神闪过惊讶,右掌轻轻一屈,掌心竟飘散出淡淡的黄色气焰,不仔细看还不会发觉,石蹲下身,缓缓伸手,掌心贴在白雪仙的伤口上,轻声说道:“抱歉,冒犯了,还望妳忍着点。”
白雪仙突然觉得伤口一阵刺痛,不禁娇躯一颤,接着觉得有股暖气从石的掌心逐渐传到腿伤上,疼痛感也渐渐舒缓。
隔没多久,石收回手,起身说:“好了,伤已复原。”
白雪仙望向伤处,赫然发现割伤消失,回复原样,连疤痕都没有,不像是受过伤的样子。
“这——”白雪仙大吃一惊,伸手摸了几下,确定伤口消失了,疼痛感也没有了,无法理解怎么会有这种事?惊问:“这是法术吗?”
白雪仙想起石说他有修习法术,但师父韬光说过的道家法术,不都是黄纸符咒吗?怎么石的手贴在伤口上,就莫名奇妙地治好了?
“这……”石迟疑一会,点头道:“算是吧,这是我天生具有的能力,所以我无须药草辅佐治伤,日后若是妳受了伤,尽可来找我。”
“天生?好奇怪的能力……”白雪仙将裤管盖回,绑上脚带后起身,她想不透怎么会有这种法术?难不成用黄纸符咒的法术只是其中一种?还有很多法术是连师父也不知道的?怎么会有人天生有治伤的能力?
石默不作声,只是望着白雪仙。
“多谢石大哥替我治伤。对了!这个……”白雪仙向石道谢,突然想到什么,手伸进怀里,拿出扎成布包状的锦帕,解开之后,见到浆果还完整安好,伸到石面前,笑道:“这果子我觉得很好吃,鶌鶋好像也很喜欢吃,所以我就带来了,石大哥你也来尝尝。”
石见到白雪仙捧着一堆如拇指般大小的红色浆果,递到他面前,凤眼微睁,愣了一会,摇头婉拒,“多谢好意,心领了,我不吃,妳吃就好。”
“唔……”白雪仙觉得有些失望,亏她特地带来的。
白雪仙转念一想,或许是石不喜欢吃这果子吧?
“屈居!”旁边的树木,传来鶌鶋的叫声,显然是发现白雪仙带来的浆果。
鶌鶋飞下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