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君盈抚须思索,荐福寺和八仙宫也捉了不少妖,并非招摇撞骗之流,照理来说不可能会无效。
荐福寺住持也站出来说:“素闻茅天师道法无边,不知可有对策?”
茅君盈想了想,既然妖怪不怕念珠与鸡血,恐怕有两种可能,一是妖怪并非妖!以致于降妖除魔的方法全然无效,二是妖怪的妖力太过强大,所以伤不了牠!
茅君盈点头回道:“既如此,容我先开坛问天,先查清此妖的来历!”语毕,八仙宫听到茅君盈要用少见的问天之法,全都兴奋期待,立刻张罗开坛所需之物,没多久,法坛已设好,儿子茅亦道站在一旁担任助手,茅君盈手持桃木剑,站在坛前,开始行问天之法。
周遭挤满围观的民众,交头接耳,兴奋好奇,见茅君盈口念真言、脚踏罡步,接着站在坛前,画下符箓,手捻黄纸一抖,赫然着火,将符纸掷入清水中,一饮辄尽,符水含在口中朝木剑喷吐,旋身舞剑,另一手抓起一迭黄纸,朝天挥洒,剎时片片落黄,茅君盈仍是挥剑步斗,剑尖刺穿其中一张黄纸,便收步停下,将黄纸拔下观看。
原本空白无字的黄纸,逐渐浮现出扭曲似文字般的图象,茅君盈见了,脸色大变。
“茅天师,问天结果如何?可有问到那妖怪的来历?”八仙宫道长见茅君盈脸色惊恐,立知结果不妙。
茅君盈沉默一会,才启齿说出:“你们口中所言的‘妖怪’并非妖怪,而是神仙!”
“神仙?”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议论纷纷,没人相信金发男子会是神仙,但以茅君盈的声望来说,又不可能会作法失误。
“茅天师,请恕晚辈唐突,若是神仙,为何会在凡间杀人?而且还是用冰锥穿身这种残忍的手段……”八仙宫道长心有怀疑,怎样也不认为金发男子不是妖怪,而是神仙。
“这……容我再问一问。”茅君盈再次行使问天仪式,这一问,所得到的答案又让众人惊讶难信。
茅君盈见到黄纸上的天字,吓得脸色发白,颤抖回道:“这神仙竟是……一品仙!”
“一品?”
众人诧异万分,实难接受,天官有九品,从高至低依序为:一品、二品、三品……最低为九品,无官阶而有入仙籍者,是为散仙,而一品天官在天廷的地位仅次玉皇大帝,能位居一品的神仙,更是寥寥无几。
八仙宫道长也是目瞪口呆,回想起刚才那金发男子口中直说自己不是妖孽,而后身上浮现黄色气焰,气纯雄厚,绝非妖气,似乎是真气,难不成真是神仙来着?
但可从来没听说过有此号天官的存在,八仙宫道长越想越不对劲,拱手请求道:“茅天师,可否再问是身居何职?”
茅君盈摸摸胡须,思索一下,点头应允,“好吧!我也是心存疑惑,但问天之法只能一月三次,这是最后一问。”
茅君盈再次行使仪式,这次所得的结果,足足让他愣在原地好久,久久无法言语。
“大师快说结果如何?”民众心急迫切,茅君盈深深地叹口气,答道:“此仙听调不听宣,有品而无职,老天爷命我等别再追问,且要善待此仙,莫要打扰为难。”
“什——”众人更是听得惶惑惊心,无法想象适才的金发男子,竟是个高深莫测的一品神仙,连老天爷都如此维护,更是哑然无语,想起刚才对金发男子的无礼举动,深怕引来天怒,感到惴惴不安,四周静默了好一阵子。
茅君盈向众人拱手道:“既如此,看在老天爷的份上,尔等各自散去吧!既非妖怪而为神仙,若不打扰为难,料想祂也不会伤害于民。”
众人怀着惊疑的心情逐渐散去,在旁观看许久的韩洛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虽然他早已知道狐仙的修行高深,可没想到竟是个一品天仙!
眼见事情落幕,韩洛这才动身离开,前去追踪两人的下落。
收坛之后,茅君盈父子在西安街上闲逛,此时已过午时,他们一路乘着马车赶来,尚未吃午饭,便在街上寻找食肆解决。
“爹,你说……西安的妖怪,真是个神仙吗?”茅亦道吃了几口面,对于刚才开坛作法之事仍感到好奇,开口问着。
闻言,茅君盈放下碗筷,叹气答道:“问天之法岂会作假?本听闻西安出现一位妖力高强的妖怪杀人为乱,欲想让你一人下山磨练,但又不放心,你师兄们又全数外出办事,这才亲自出山,带你前来见识一番,想不到竟是个一品天官……”茅君盈对于刚才所问的结果也是疑惑许久,照理来说,天、地、人三界互不相扰,就算是散仙也不该私自下凡、扰乱人间,若是被天廷得知,立时出动天兵天将拘拿回天,何况是位居一品?
而且天廷竟对此仙不予追究责罚,任其在人间游历,更是让茅君盈百思不得其解。
“此仙来历不明,听闻见过祂样貌的人都说是个金发红眼的美男子,但之前观阅仙榜之时,榜上并无记载此仙,既然今日现世,料想日后必有大事。”茅君盈思索一番,苦恼许久,想到最后叹了口气,轻轻摇头,“罢了!既然天廷不许我等再追问,想必任由此仙留于人间定有原由,不是妖怪也好,也算是开了眼界,吃完面后,咱们赶紧搭车回茅山去吧……”
茅亦道嘴里还含着面,略微口齿不清的说:“爹你曾说过我命有仙缘,该不会……日后我会遇到此仙?”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