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劝不住祝大姐,只好先把中药用水泡上,陪着祝大姐一起过去,到了祝老大家见是铁将军把门,两个人既然来了,便往老院子过去坐坐。
杨氏正在院里喂鸡,见祝大姐进来,赶紧丢开手里的簸箕,上前扶着她埋怨道:“你不好生在家歇着,出来干啥啊?这么冷的天儿,快赶紧进屋来。”
“没事儿,郎中也说了,应当适当地走动走动的。”祝大姐进屋坐下之后道,“其实我是过来找大哥的,结果看见他家锁着门,就过来坐坐。”
“找你大哥有啥事儿?他一大早来,拿了十两银子就走了,说是有啥事儿,我也没注意听的。”杨氏没当回事儿滴说。
“从娘这儿也拿了十两?”祝大姐顿时拍桌子道,“娘,你和爹攒点儿钱不容易,他咋还找你们开口啊?”
“博凯马上就要成亲了,你大哥手头也不宽裕,亲家总归是城里人儿,咱家拿点儿钱也是应该的,难得博凯知道回来了,总不能真的啥都靠老李家置办不是?”虽说一年年靠着种地攒下点儿钱不容易,但是这两年有老二、老四和祝大姐平时的贴补,杨氏也算是攒下了点儿钱,而且还是孙子结婚用,她自然不觉得心疼。见祝大姐这样,她还以为是祝大姐还在生博凯的气,便劝道,“虽然博凯以前做的有很多不对的地方,不过孩子小时候哪有不犯错的,也别总搁在心里头了,既然知道错了,回来了就是好事儿嘛!”
“娘,你不知道,大哥从我这儿借了三十两银子,我还给他拿了几件头面首饰,他大早晨的还去老二家说要借二十两,娶个啥样儿的媳妇要这么多钱啊?”祝大姐气道,“不过就是个城里的闺女,那老二家的小秀人家还是城里的呢,也没这么狮子大开口的,人家进门之后不也安安分分地跟着博荣过日子,就他家的媳妇就恁金贵的?”
“啥?拿了那么多钱?”杨氏一听也急了起来,“该不会是城里那家守着个闺女漫天要价吧?”
“娘,瞧你说的,人家又不是卖闺女,肯定是老李家出的什么幺蛾子。”祝大姐越说越急,“不行,我得把大哥找着问个清楚,别白白的被老李家骗了。”
“你挺着个大肚子能去哪儿找啊!”杨氏拦着道,“让你小弟出去找找,枝儿,你去后院儿叫你四哥过来一趟。”
枝儿去了祝老四家,却瞧见祝老大正在屋里坐着跟老四说话:“兄弟,大哥但凡要是有别的法子,也不会找你开这个口了,我也知道借二十两太多了,不过你若是能帮大哥这一把,我只要挣了钱就还你。”
“大哥,咱们是亲兄弟,我要是真有二十两银子,我咋可能不借给你?”祝老四挠挠头说,“我是当真没有这么些钱,你若是不嫌弃,我这儿有秋天卖粮的几吊钱,要不你先拿去应急?”
枝儿在外头实在听不下去了,挑帘子进屋道:“大哥,四哥,婶子让我来叫你们过去,说是有事儿找你们呢!”
祝老大见枝儿忽然进屋,本来都伸出去拿钱的手又猛地缩了回来,起身儿紧了紧身上的棉袄说:“哦,娘找咱们就赶紧过去吧!”
“那这钱大哥你还要不?”祝老四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
“哦,我先拿着,一共六吊钱,我以后有了就立马还你。”祝老大从袖子里抽出个小包袱皮儿,把六吊钱裹在里面系好拎着。
到了杨氏屋里一进门,祝大姐就首先发难问道:“大哥,你借那么多钱当真是为了博凯成亲?”
“是、是啊!”祝老大见妹妹这么问,似乎略有些心虚地说。
“你找我借了三十两,又找娘拿了十两,还去找老二家要借二十两,这加起来就六十两银子了,是不是又找老四去借了啊?你家要娶个银子打得媳妇?用得着这么多?”祝大姐气得声音都抬高了问。
杨氏这会儿也开口道:“老大,这都是自家人,不是舍不得那钱,也不是不愿意借给你,可你要干啥使你总得给我们说个明白吧?不然不管你还不还上,平白地让家里人寒了心。”
祝老四这才有些听明白过来,皱眉看向祝老大问:“大哥,你刚才磨着要找我借二十两呢,你这里外里的到底打算凑多少钱啊?虽说当初大嫂病中的时候,是看病抓药后来又办白事花了些钱儿,但是你这两年博凯不在家,就你和博源两张嘴吃饭,不可能一点儿都没攒下钱儿来,把你要借的算上,七加八加的也得有个百八十两了吧?这么多钱你到底是做啥使的?”说到这儿忽然似乎恍然大悟地跳脚道:“大哥,你不会也跟三哥当年似的,出去耍钱输了要还债吧?”
杨氏一听这话就开始冒虚汗,伸手一拍炕沿儿道:“哎呀,我的命咋这么苦,我如今都少了一个儿了,你是老大诶,你咋也这么不争气,你这是想把你娘气死啊……”
祝老大忙解释道:“娘,你别听老四胡说,我哪儿就赌钱了,不是这样的,我这钱真的是借了给博凯准备的……算了,我就实话实说了吧,其实是博凯在城里看上一间门面,地段儿不错,价钱也还算合适,原本的本家儿是做什么吃食生意的,因为东家垮了所以不做了,这才要把店盘出去,博凯想自个儿顶过来做,但是他手里没钱,这个也不好跟他娘舅开口,昨晚他跟我说了,我就想帮他凑点儿钱,不管怎么说,博凯以后也不能去参加科举了,总不能真的让他回来跟我一起种地吧?若是能在城里开个买卖,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