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前头来的那个怎么样?”荷花眨巴着眼睛问。
“好人家的姑娘哪里有到处被人说嘴的,我怎么会知道。”良子顿时旁顾左右而言他地说,“我下午去前后暖房都看了,种下去的白丝已经都开始长了,我估摸着还有十天左右就能出蘑菇了。”
“嗯,这回种下的蘑菇多,要干的活儿也相对的重了起来,不过把三种蘑菇分开种,这样倒是能更好的掌握烧火和浇水的多少。”荷花也不好再逗他,毕竟古代人对这些事儿还是比较腼腆的,就顺着他的话说道。
“这点活计算得了什么啊,又不是什么粗重的。”祝永鑫进屋来说,“我这天天呆着,只劈劈柴、浇浇水,都快呆得无趣了。”
“那爹想回家去?”荷花奇怪地问,心道祝永鑫总不能把良子和自己留在这里啊
“那倒不是,我寻思着,我白天出去找点儿活做做,然后晚上回来还能给你们帮帮忙,这样什么都不耽误。”祝永鑫说了自己的打算。
荷花却有些不太同意地说:“爹,虽说咱家现在也算不得多富裕,但也不是要靠你做工贴补家用的那时候了,如今是农闲的时候,你在家歇歇,顺便也能种蘑菇卖钱,何苦非要去出力受罪的?若是把人累坏了,到时候花多少钱都补不回来呢”
祝永鑫闻言挠挠头说:“你也知道我,平时就闲不下来的,如今在这儿住着,也没啥地方可去,家里还没啥活可做,我呆着难受呢”
听了这话荷花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本想说建议他去找郑大夫解闷,可是又觉得怕要扰了人家药铺的生意,最后只好问:“爹,那你打算去做什么?”
“不就还是之前的那个木匠行嘛,我之前跟那边的人都处得挺好,今天下午把娘娘送出城之后,就顺路去那边看了看,正好那老板就问我今年要不要也过去做几个月,做到年前再回家过年,我寻思着也挺不错的,而且那边的活计也不算重。”祝永鑫忙说道,“爹知道你是心疼我,怕我出去累着,可如今这么在家闲着我才觉得累得慌呢”
“爹,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还有啥好说的”荷花就点头说,“那你啥时候开始去做?平时中午回来吃饭不?”
“中午在木匠行吃,早晚在家吃,若是没啥别的事儿,我明天就过去了。”祝永鑫放好了饭桌,良子捡了碗筷,荷花把两个菜一扒拉,端了饼子出来吃饭。
第二天祝永鑫果然就去了木匠行干活,良子浇完蘑菇说是出去走走,荷花自己在家里扒拉着算了算今年种蘑菇的投入,似乎除了买那辆车锯末花了点儿钱,其余的牛粪和苞谷秸都是自家攒着的,还有就是后院儿的土坯房费了点儿人工和时候,不过自家打的土坯,也还算花费不多。
扒拉完了账目,荷花又忍不住想到博凯的事儿,若说他是多不好的一个人,倒也谈不上,只不过从小得到的教育不太正,而且这个青春叛逆期似乎有点儿太久了,祝老大这回借钱没成功,不知道他后面还会不会起什么别的幺蛾子。
想到这儿就又忍不住想以后怎么扩大产业,怎么拉祝老大和祝老四入伙的问题,且不说古代的宗族观念重,就是从亲缘关系角度来说,也不能只自家赚钱,让祝老大和祝老四家还继续土里刨食儿,即便没人在背后说闲话,自家人的心里都是觉得过意不去的。
在心里盘算了几圈,就觉得还是得等明年秋闱之后才能打算,不管博荣取得个什么名次,但是等秋闱放榜之后,他跟着孙建羽的事儿就也可以正式过了明路,自家再做事什么的也就不会那么束手束脚,好歹就有人庇护着些,良子也是该娶妻生子的年纪,以后也不会一直跟着自己搭伙过日子,到时候只有自家人分账什么的也容易些。
她这边正想着事儿,就听见外面有人扣门板,这会儿良子说出去逛逛,只有她一个人在家,心下警惕地隔着门板问:“谁啊?”
“荷花开门,是我”门外传来的是博荣的声音。
荷花这才想起今个儿似乎是初十,应该是学里放假的日子,拔了门闩开门,果然见博荣和孙建羽两个人站在门口。
“大哥,建羽哥,进屋坐吧。”荷花先把人让进了屋,提了外面灶间烧开的水进来泡茶,又问博荣道,“大哥咋没回家去?”
“今天有点事儿要办,就没回去。”博荣似乎是当真渴了,直接拿了两个茶碗来回倒替着,等茶水不那么烫嘴了,便先灌了几口,这才问,“咋就你自己在家?”
“爹在家呆不住,非要去以前做零工的那个木匠行去干活儿了,良子哥说出去逛逛,所以就我自己看家了。”荷花见博荣一副还急着喝水的样子,便出去端了盆凉水进来,把水壶直接坐进盆里凉着。
博荣倒是觉得这事儿很符合祝永鑫的性子,笑着说:“爹就是这样闲不住的一个人儿,我记得以前一到农闲的时候,他要么就是修整房子,要么就是上山去砍柴,要么就去城里做活,反正从不跟村里那些汉子去瞎混。”
“这倒是好事儿,只不过我不想看着爹这么操劳罢了,今年家里新买了地,农活本来就是忙,好不容易农闲了,在家歇歇多好。”荷花一边抱怨着一边给博荣又倒了水,“你俩干啥去了,一副渴死鬼投胎的模样。”
“嘿,小丫头,可别一说话就打击一片,就你大哥喝得跟牛饮似的,我可没。”孙建羽赶紧出声抗议道,“不过我可跟你说,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