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贤侄在我家也住了些日子,虽说与我没见过几次,但是总听建羽说起,知道是个很上进聪慧的孩子,不知可说了亲事?”
齐夫人从听到开头的话,就精神抖擞地满眼放光,待孙大人话音刚落,她立刻抢在齐老爷的前头道:“尚未定亲呢!”
孙夫人见状不易被人察觉地皱了皱眉头,虽说如今都在厅里坐着吃茶,但是老爷们说话,哪里有女人插嘴的份儿,一看就是乡下来的不懂规矩。
齐锦棠闻言心下有些发急,却也知道此时不该自己多嘴,只能抬头去看齐老爷。
齐老爷给了儿子一个放心的眼色,端起茶盏笑着说:“不瞒孙大人说,我家这小子今年不小了,都已经十六实岁,家里已经给相中了亲事,就是住在贵府的荷花姑娘,只等着我回乡后好张罗着上门提亲呢!”
孙大人的脸上露出一丝遗憾的神色,孙夫人却是松了口气,虽说老爷是打算把庶女许给齐锦棠,但是自个儿膝下没有孩子,那也就跟自个儿的闺女没什么两样,若是摊上个齐夫人这样的亲家,以后还指不定要闹多少笑话。
既然婚事没有提成,孙大人也没什么心思再浪费功夫,寒暄了几句就端茶送客了。
从孙家出来,齐夫人还不等上了轿子就恼了,“你这到底是啥意思,孙大人那是抬举咱家,你倒好,也不等人说完就给一推三六五,有大好地前途不去给儿子挣,偏要给说个乡下的野丫头,我可真是让你们爷俩给气死了······”说着就开始哭天抹泪地,惹得孙家门房的人不住地朝外张望。
齐老爷紧锁着眉头,用力咳了一声斥道:“大街上的你嫌不嫌丢人?”
“丢什么人啊,这大街上谁认识我啊?谁认识你啊?咱们自己这辈子呆在穷乡僻壤的也就罢了,你还要把儿子也困死在那里?孙大人可是京官儿,京官儿啊!若是棠哥儿能做了他的东床快婿,那即便是不能入京做官,却也是能平步青云,能省下多少的力气和功夫啊!就被你这一句话给抹杀了去,你这是想要了我的命呦······”齐夫人越想越觉得伤心,一把扯住齐锦棠道,“儿啊,娘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呦,我一心为你打算为这个家打算,结果你被那个乡下的野丫头够了魂儿不说,连你爹也鬼迷了心窍,我怎么这般的命苦啊!”
“娘,你先上车吧,咱回客栈再说。”齐锦棠被她吵了个大红脸,左右看看有没有人围观,连扶带拉地把齐夫人总算是弄到了车上。
齐老爷干脆说要去找同窗叙旧,让齐锦棠把她送回客栈完事儿,齐夫栈被扶着进了屋,还拉着齐锦棠不肯撒手,一边走一边劝道:“儿啊,你得听娘的话,娘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你是我的亲儿,娘不会害了你的啊……”
“娘,你别哭了,等下吓到妹妹,咱先进屋,我找小二要点儿热水给你洗脸。”齐锦棠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接齐夫人的话茬儿。
齐夫人被他硬是扶着坐在屋里榻上,见儿子油盐不进的,气得拍着桌子道:“我今个儿还就问问你,你到底是要那个乡下媳妇,还是要你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