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所有人也都放心了不少,都连连点头表示明白了,三三两两地散开,看着桌上的竹编和其他竹子器物,偶尔小声商量这个该咋做,那个好做些的话。
“自己看清楚了,每个器物上面都用红绳儿栓了铜板,自己数好了,就是说东西做好了能换几个钱儿,自己掂量能不能做出来,价钱合适不合适,别等来交货了编得歪七扭八的或是跟我们矫情价钱。”洪元的嗓门也不比齐永正小,扯着嗓子嚷了两遍才作罢。
门口陆陆续续还有人继续进来,有人直接上前询问,还有人见到认识人就过去交谈,不一会儿就有人看完了,一边盘算着一边出门去了。
荷花见院子里进行的井井有条的,轻声对苗儿道:“平时看着表叔挺闷葫芦的,今个儿那几句话说得倒是不错。”
苗儿抿嘴笑着说:“毕竟是走南闯北的人,哪能就真的笨嘴拙舌了,不过是在奶奶面前不好意思开口罢了。”
“那倒也是。”荷花说着轻手轻脚地从楼梯下去,掀开帘幔的一角看屋里的情形。
屋里的女人们也聚了不少,挤挤chā_chā地凑在桌前看绣品,王氏果然是不怎么会说话,只有人家问到她,她才解答几句。
小真见人凑得差不多了,也没人再进来了,便轻声问王氏道:“表夫人,用不用奴婢说几句?”
王氏自然乐不得地让给了小真说话。
“大家都看了桌上的东西,有绣帕、腰带、抹额、荷包、绦子,自己看好了花样儿和绣工,想清楚自己做不做得出来,谁也别瞎逞能。看好了自己能做啥,就到我这儿来领东西,丝线、料子、花样子我这里都有,只要把名字或者家里男人的名字还有住处留下,就能领了东西回去做,做好了把东西送来,我们按东西旁边拴着的铜板数儿给钱。”小真扬声说道,“不过咱们丑话可说在前头,我家夫人好心好意给你们找这个赚钱的门路,做不好可是拿不到钱而且还要赔料子和丝线的钱。大家都是头一遭来,肯定有些不放心,怕做了以后拿不到钱,所以丝线和料子都是让你们免费领的,每个人最多领五套,做好了拿回来结钱儿,以后再领东西就要押铜板了,都听明白没有?”
屋里的一群女人们听完了小真的话,顿时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有人没听清楚要再细问的,有人互相讨论和研究的,屋子里顿时吵得一塌糊涂。
小真扯着嗓子道:“谁看好了要领东西就到我这儿来,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们表夫人,声音都小着点儿。”
不一会儿就有个三十出头的妇人来小真面前说了住址和名字,说自己要做绣帕和荷包。
小真从身后的箱子里给她拿了五个花样儿,问她都会绣吗?
见她点头这才取了料子和早就配好的丝线,用个粗纸包好,递了过去又嘱咐道:“活计要做得细一些,若是做得不好可是拿不到钱的。”
一屋子的人大部分是在观望,见有人先领了东西出去,又突然间一窝蜂地凑上前领,把小真闹了个手忙脚乱。
荷花见状也放心了下来,王氏虽说有些束手束脚,可慢慢应该也能练出来的,而且这事儿也就是开头麻烦,以后大家都清楚了就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