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老爷子微微一笑,一挥手掷出六枚拇指大小的铁片。
威常发接过令牌,将另外五枚递出,自己留下一枚。
戴老爷子道:“摘星令可要收好了,届时斗宝可要以其取得权限。”他忽地扬声道:“在场各位也都要保管好,弄丢了可失去摘星大会的资格了。”
众人一下子议论纷纷,大都叫道:“我们哪来摘星令啊?”
戴老爷子道:“许老弟已经发给各位了,应当就别在各位腰上。”
王、洛二人闻言不由自主摸向腰间,果然别着一块小铁片,不由心中一凛,俱想到:什么时候的事?而此时人群中亦是惊呼不断。
戴老爷子道:“摘星令发完了,各位只需三个月后子时一刻在兰州参与大会便可。”他微微一顿,
眼中含笑道:“下一件事便是众人都期盼的,关于各处宝物的位置。”他此话一出,四面又嘈杂起来。
戴老爷子道:“还是按规矩,消息,每条十贯钱。”这下众人更是炸开了锅,纷纷嚷道要买消息。
“十贯钱,就是十两银子,确实不算多。”洛愁春摸摸鼻子道。前些日子他从贾旗那里得了千两,这十两银子确实不放在心上。
“我出三十贯,买三条消息。”“五十两,五条消息。”“一百两,快把藏宝之地说给我听!”众人纷纷叫嚷着。
“愁春,我们买多少条?”王子骆问道。
洛愁春道:“就买一条,你想,这藏宝之地必有不少艰难险阻,三个月时间寻到一处想来已是不易,哪有功夫去多寻几处?”
王子骆也觉说的有理,便道:“那就买一条。”
却听那戴老爷子不疾不徐道:“众位且慢,买消息前先将银两准备好。”
“怕什么,我身上带了百两银子!”“老子有五百两的银帖,还怕没钱?”众人闻言纷纷叫道,继而却忽地一静,又俱都嚷道:“奇怪,我的钱去哪里了?”
洛愁春心中咯噔一下,忙往怀中摸去,果然不见了那麒麟金帖。
洛愁春道:“惨了,金帖被偷了!”他顿足道:“我早该料到此处是盗贼集聚之地,应当小心些才对,唉,早知就将金帖交给你保管了,对了,你身上可有十两?”王子骆道:“我找找看。”他一摸身上,道:“完了,我的银子也被偷了。”二人面面相觑,欲哭无泪。
“这是十两,买条消息。”一个粗犷的声音压过众人。只见一个带斗笠的大汉手一挥,掷出两块碎银。戴老爷子伸手接过,略一掂量,微微颔首。旁侧木中行则袖袍一挥,将一只袖珍锦囊朝那人掷去。那人接过锦囊也不打开,几个起落便往远处去了。
之后又有数人在戴老爷子手上买了几条消息走。人群顿时稀疏了不少。
王子骆道:“我们现在如何是好?”
洛愁春苦笑道:“没钱寸步难行呐,为今之计,只有等贾旗再送金帖来了。”
王子骆也叹了口气,正欲开口,忽地看向一侧,只见得四人朝着他们走来。
为首一人是个中年男子,身形瘦削,贼眉鼠眼,两撇八字小胡,令人望之生厌。男子对二人一抱拳道:“两位可是在愁没钱买消息?”
洛愁春瞥了他一眼,道:“不劳兄台费心。”
中年男子嘿嘿笑道:“我看两位器宇轩昂,定非寻常之辈,不如同我们一同去寻宝如何?”说罢从怀中摸出一只锦囊轻轻摇动。
洛愁春看这锦囊,眉头微皱,却不说话。
中年男子见洛愁春意动,凑上两步道:“在下已花十贯钱买下消息,又请来了这三位高手助阵,若二位加入我们,珍宝定然唾手可得。”
洛愁春眉头一挑,打量后面三人,只见是两男一女,模样却看不太清。洛愁春道:“在场这么多人,兄台为何独独找到我们二人,绝非所谓的器宇轩昂。”
中年男子呵呵笑了一阵,道:“高见,高见。实不相瞒,方才我见这位小兄弟目光灵动,竟似夜能视物,而看其言行,又不似盗门中人,便推想定是他内功深厚。”
洛愁春略略吃惊道:“你察言观色的能力倒是厉害嘛。”
中年男子呵呵拱手道:“雕虫小技,雕虫小技。”
洛愁春打量着这男子,心中已猜到此人当是某州贼王一类的,若想寻宝这区区四人确实不够,不过他这番邀请只怕也有过河拆桥嫌,但凭王子骆的武功和自己的谋略却也不惧。他思量一阵,心中已有计划,便道:“倘若寻到了珍宝该如何处置?”
中年男子见他松口,心中一喜,忙道:“自然是我们六人平分。但若能夺得空空儿的奖赏,那奖赏需得归在下。毕竟这消息是我一人买下。”
他如此一说,洛愁春心中更有决断,点头应允。
中年男子见状面露喜色,忙道:“在下阙孤渎,人称‘江北剑神’。”
那边王子骆听得一怔,洛愁春也是呆了一呆,继而忍住笑道:“兄台名字可真有些绕口,唔……称号也是颇为霸气。”
阙孤渎尴尬笑道:“在下名字确实不太好记,不过这称号嘛……都是江湖朋友给面子送的。”
王子骆怪道:“我怎么没看到你身上带了剑?”
阙孤渎神秘一笑,说道:“此‘箭’非彼‘剑’。”说罢侧过身将衣袖撸起半管,只见他右手小臂上绑着似铁似木的一件方形物什。
“袖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