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孤渎一瞪他道:“你再提此事休怪我将你店砸了!”
五人略一合计,决定尽快离开伏羌,遂在驿站换了马匹,行至渭州东郊,傍着渭水歇脚,又去河中打了些水解渴,王力王勇二人拾掇些柴火升起火堆,众人便围着火源而坐。
洛愁春道:“今日一事怕是冲着碧犀剑而来。”
阙孤渎道:“你是说羲皇庄的人?”
洛愁春点头道:“只是羲皇庄丢了至宝却迟迟未有动静,他们在秦州城堵截我们岂不方便许多?”
阙孤渎得意道:“自然是我盗宝手法高明,没有惊动山庄中人。他们也一直没有发现碧犀剑遗失了。”
洛愁春失笑摇头,他想了想道:“羲皇庄必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加快行程,等到兰、鄯二州,他们也鞭长莫及了。”
是夜,众人围绕篝火而眠,第二日天蒙蒙亮时复又出发,入夜又沿河憩息,如此行得数日,终达渭州。
渭州城内繁华,人来人往,车马不断。五人牵马在街头,四面寻觅客栈。
洛愁春道:“没想到这渭州如此繁华,料来是新年的缘故。”
阙孤渎道:“我看多半还是摘星大会,不少人来此盗宝。”
洛愁春道:“有道理,我看我们还是提防一些,当心被妙手空空了。”
话音刚落,便听刘三娘一声怒叱道:“你作什么!”只见一个刘三娘正抓着一个男子的手腕。但这男子另一只手上却多出一把匕首,朝着刘三娘腰中送去。王子骆眼疾手快,长刀拔出打落匕首,同时一手抓向男子肩头,但觉入手滑不溜秋,浑不找力。那人手腕一缩,从刘三娘手中脱出,身形一晃便淹没在了人群中。几人放眼望去,再也没见得那人行踪。
王子骆道:“这贼好滑手,抓他不住。可我连他长什么样都未看清。”
洛愁春道:“这人其貌不扬,自然是乔装易容之后的,看身手绝非等闲。”
“咦,王小兄。你肩上有片碎布。”阙孤渎说着将王子骆肩头碎布取下,只见上面写着:两日取剑,三手留名。
阙孤渎和刘三娘脸色倏地一变,洛愁春道:“怎么了?”
“没什么”阙孤渎含糊其辞,将碎布揣入怀中道:“还是寻间客栈要紧。”
洛愁春见状眉头微挑,但他素来胆大,又有王子骆在旁,倒是有恃无恐。
众人寻到间客栈住下,这夜又轮到子骆与刘三娘守夜。王子骆上到房顶,刘三娘已在那里。王子骆知她性格,不愿自讨没趣,便在另一边坐下。
“王小兄”刘三娘突然开口道:“今日相救,三娘记下了。”
王子骆一怔,随即忙道:“不客气不客气,举手之劳。”
刘三娘道:“小兄弟出刀迅疾,我看放眼江湖也是数得上的。”
王子骆挠头笑道:“哪里哪里。”刘三娘微微一笑,取出宝剑擦拭。王子骆也不再多言,闭目养神。
半夜,王子骆听到些许动静睁眼,却见刘三娘在旁侧目不转睛地打量自己,不由脸一红,低下头去。
刘三娘道:“你大半夜不睡,不觉得困吗?”
王子骆道:“我从小就不怎么睡觉,所以就不太困。”
刘三娘道:“我弟弟也是打小不爱睡觉,后来我说你既然夜里不睡,不如去做贼好了,没想到他还真进了盗门,还渐渐混出了起色。”
王子骆道:“那后来呢?”
刘三娘道:“后来在争夺一州盗王时被对手暗算而死,全尸都未落下。”
王子骆闻言默然。
刘三娘略一沉默,道:“他若还在,应当和你差不多大。”
王子骆尴尬一笑,扯开话题道:“那……那今天白天你们看那碎布上写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三娘脸色微凝道:“今日袭击我的人叫魏三手,他会在两日之内再来夺剑。”
王子骆道:“这个魏三手是谁?很厉害吗?”
刘三娘道:“四州盗王魏三手,京雍之地,无人不晓。此人原本是个混迹在京城的小毛贼,后被一位盗门前辈收为徒弟,五年前当上盗王,初时还谦逊低调,后来渐渐自大起来,如今早已忘掉自己贼的身份,所谓的盗亦有道也抛诸脑后,你看他今日对我妙手空空不成便转而动刀,这哪还算是偷?”
王子骆道:“他说两日之内还要来夺剑,我们便都聚在一起,就不怕他了。”
刘三娘摇头道:“他这叫‘拜帖’,便如同古时行军打仗时的战书一般。曾经京城一中书侍郎得了一只悬珠,魏三手便发去拜帖,说是三日内取走。中书侍郎极为恼怒,从右武卫那里调来三十人,目不转睛地看护悬珠,然则第三日晚,这悬珠果然就在众人眼前消失了。”
王子骆惊呼道:“这么厉害!那我们五人怎么看碧犀剑?”
刘三娘道:“这魏三手固然厉害,但我们也不是吃素的,我和阙孤渎都算得上半个盗门中人,对其中的手段伎俩还是略知一二,只要严加防范,魏三手未必能得手。不过关键时刻,还要仰仗王小兄的武力才行。”
王子骆道:“到时候你们又什么吩咐我一定照办。”
刘三娘微微笑道:“我看你刀法高明,阙孤渎又说你内功绝伦,年纪又如此之轻,怎在江湖上也没听过‘静岳’这名号?”
王子骆神色一窘,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刘三娘看他什么,道:“算了,明日你跟我身边,明枪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