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找到宇文鸣金,随他来到那凹坑旁。此时近旁的守卫都撤去,只在外围留着人巡逻。宇文鸣金递给王子骆一只火把,拍拍他道:“有什么需求遣人来知会我。”王子骆点点头。宇文鸣金便上马离去了。
雪雁道:“我们从哪里查起?”
王子骆埋头望去,不由眉头皱紧,这凹坑极广极深,无怪能淹没整幢房屋。
王子骆道:“我们下去看看。”
雪雁应了一声,却久久不见王子骆动作。她抬头看去,却见王子骆讪讪道:“我抱你下去。”雪雁脸上飞过一道彩霞,她埋头轻声道:“嗯。”
王子骆搂住她的腰肢,一下跃入。雪雁轻呼一声,但瞬息便身子一沉,已然落地。
王子骆抬头望去,说道:“这大约有一丈半高。”
雪雁道:“算起来这算不得很深。唔,我是说一丈半虽说不浅,但要没过一幢屋子却是不能的。”
王子骆用手抹了把地面,道:“这是道机关。”他走了一圈,这凹坑径直三丈,底部甚是光滑,似是人打磨而成。王子骆道:“我想,或许那幢房屋还在下面。”
雪雁会意道:“你是说这凹坑远不止我们现在所见,只不过这当中拦了一截。”
王子骆点点头,他查看了一番墙沿,发现并未衔接在一起,可见这地面是拦腰伸出来的。他说道:“这恐怕有一处机关,能开启和关闭这块地板。”
雪雁道:“若我是匪徒,一定会将这机关设在另一面。好教你寻不到。”
王子骆蹙眉道:“这下面是通往哪里?”
雪雁道:“下方是出井穴,再走是明渠,里面全是水流。”
王子骆又探查了一阵,仍是一筹莫展。二人走出凹坑,王子骆叹道:“若是愁春在就好了。”
雪雁在一旁没有吭声。
王子骆道:“若是没找到公主怎么办?”
雪雁低声道:“三十陪嫁宫女都活不了。”
王子骆道:“包括你?”
雪雁道:“我是公主贴身丫鬟,更逃不了责罚。”她想了想道:“还有宇文大人的护卫队,也免不了责罚。”
王子骆道:“杀头吗?”
雪雁道:“宇文大人或许不会,但他的下属怕都难逃一死。算起来,你也在内。”
王子骆道:“若是如此,咱们逃。”
雪雁身子一颤道:“逃?逃到哪里?”
王子骆直视她双目道:“我先带你逃往西面,去天山。”
“天山……”雪雁喃喃道:“那是多远的地方。”
王子骆道:“你忘了,我去过的。我们去天山安顿下来,我再回来寻愁春。若是寻到了就将他接来。”
“若是寻不到呢?”
“若是寻不到……”王子骆心中一拧,难过道:“若是寻不到,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雪雁察觉到他的难受,不由牢牢抓住他的手。
忽闻远处马蹄声起,只听两旁高楼上守卫喝道:“什么人!”
王子骆抬眼望去,只见道路上一匹马儿迤逦而来,马上一前一后拥坐着两人。道旁的灯光映亮了那张王子骆熟得不能再熟的脸。
别府的屋内,洛愁春沏上一壶茶,笑吟吟看着王子骆道:“这几日我不在,你和那丫头可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此时雪雁早已拉着公主去到房内说起悄悄话来,而另一边守卫也通知了上级官员,想来很快就会来拜见。
王子骆失笑道:“胡说什么。快说说你和公主是怎么逃出来的?”
洛愁春道:“说起来有惊无险罢了。
“当日房屋塌陷,我护住雁儿,但也很快不省人事。待我转醒,却是身处间一丈见方的石室,而雁儿就在我身旁。
石室上方有光亮传来,借此我正好看清四周。三面俱是石壁,一面是门,门上有把五龙金锁。”
“什么是五龙金锁?”王子骆奇道。
“一关五锁,五锁连环。五龙锁种类繁复,解锁之法也千奇百怪;我遇到的这把便是五只龙头向内,各衔一只圆珠,唯有五个龙头都张嘴,释放圆珠,才能触动机关,打开门锁。”
王子骆听得皱眉,说道:“听起来真是复杂,不过他们既然要关你们在那里,自然不会让你们轻易解锁。”
洛愁春含笑摇头道:“恰恰相反,五龙锁旁就有一处衔环,我提住衔环往外一拉,只听“隆”的一声,一个龙嘴竟应声打开,吐出里面的珠子。”
王子骆道:“那你多拉几次不就行了?”
洛愁春道:“若是如此那就好了,我又拉了两次,则又有两个龙头吐出了珠子,但我和雁儿都发现了一个问题,便是天顶离我们近了不少。而且隐约可见上方的尖刺。
“因为天顶离我们近了,光也就亮了不少,我借光正好看清了一旁石壁上的图案。上面却是画的一幅机关图,说的便是我身处的这石室机关。上面说这五龙锁每一个龙头后面都连着一个水囊,我们打开机关,便有水灌入水囊,如此龙头便会打开;天顶一面布满了尖刺,另一面却用铁索以绳制相连。”
王子骆道:“‘绳制’又是什么?”
洛愁春道:“《墨经》有言:挈,有力也;引,无力也。不必所挈之止于施也,绳制之也。你见过井口的轱辘吗?你用力大,方可将水提上来。放在此处亦然,铁索另一头连的便是水源所在。我拉开衔环,水源的水便流入龙头,自然重量减轻,则天顶下降。其中龙吐珠后则另有机关将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