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洛愁春落下一颗黑子,笑眯眯地把包围的白子挨个取出,嘴上说道:“我又赢了,承让承认。”王子骆哭笑不得,道:“你一路都大占上风,赢是迟早的事,况且我初学乍练,赢了我也不稀奇。”二人已在闲梦住了数日,此前风忆开完花会便离开了江南,说是北上办事。居舍内少了主人洛愁春倒觉自在,整日除了赏花游园,便是与王子骆聊天下棋了,王子骆不会围棋,洛愁春便耐心地教,然后一日数次地赶尽杀绝。这日洛愁春又把王子骆杀得惨败,这时莲儿走来递上两杯茶。风忆离开后,居内大小事物便是莲儿负责。洛愁春道:“莲儿主管亲自沏茶吗?”“主管二字,休得再提。”莲儿淡淡道。洛愁春道:“莲儿主管来看看我把王小弟杀得好惨。”莲儿看着棋局摇摇头道:“你是欺负子骆老实。”洛愁春道:“那不如我俩来一局。”莲儿道:“你这是欺负妇道人家。”洛愁春道:“我姐姐也是妇道人家,就经常杀得我片甲不留。废话少说,来来来”夏莲便坐下与洛愁春对弈。王子骆在一旁饶有兴趣地观战。突然王子骆道:“等等”,洛愁春道:“你懂什么,我这是围魏救赵,声东击西之道。”王子骆道:“不是,那边有人”忽闻一声长笑,前面的一棵柳树下转出一人,脸型瘦削,身形匀称,却是黎家三公子黎流水。黎流水道:“数月不见,王兄弟不仅恶疾痊愈,还武功大进,真是可喜可贺”洛愁打量着唐流水道:“黎门的?”莲儿起身微微笑道:“黎三公子来寒舍也不告知一声,好叫我们早作准备。”言下之意却是责怪黎流水不经通报就擅自闯入。黎流水拱手道:“在下有要事在身,姑娘恕罪。此番来是想请王公子来黎门坐坐。”王子骆闻言一愣,他数月前就打算去趟黎门,只是中途遇到莲儿才改道,只是没料到黎门竟会派人来请。他愣了半晌,说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黎流水摆手道:“这你就不必多问了,凌姑娘想要见你。”王子骆喜道:“凌烟?她在你们那里吗?”黎流水道:“不错。”王子骆道:“那我就和你去。”“且慢”洛愁春道:“你说那个什么凌姑娘,你如何证明人在你那里。”黎流水手一挥,一个物什飞来,王子骆下意识接住,摊开一看,却是凌烟的铃铛。王子骆道:“我跟你走。”“等等”洛愁春走到王子骆身边低声道:“那位姑娘是你的相好?”王子骆道:“什么相好?”洛愁春道:“若是你久了没见她,可会时常想起?”王子骆道:“会啊。”洛愁春道:“那便是了。嗯,那女子和黎门关系如何?”王子骆想想道:“我们是在金娥镇遇到黎门的”洛愁春眉头一展道:“那就是萍水相逢喽。既然她想见你为何不亲自来找你,要么是她被抓了,要么是她有伤病在身,无论哪一点这黎流水都是来者不善。只怕是要把你骗去有什么阴谋。”王子骆不由急道:“那怎么办?”洛愁春和王子骆相处数日,知道他内力虽高,却不通武艺,绝非黎流水对手。便道:“跑。”王子骆道:“可凌烟……”“逃走再说。”王子骆只好点头同意。洛愁春道:“我一咳嗽你就跑,我和莲儿拦住他。”说完洛愁春走上前道:“黎公子远道而来,只是为了请子骆吗?”唐流水道:“不错。”洛愁春摇头道:“我不信,若是来请王子骆,怎么可能就你一人。”黎流水淡淡道:“就我一人”洛愁春轻哼一声道指着远处道:“说谎,你既是独自一人,那那人是谁。”黎流水转头看去,洛愁春一声咳嗽,王子骆掉头就跑。
黎流水头也不回,随手掷出三枚毒镖,莲、洛二人不及闪避,中招倒下。王子骆听到风声,身子一让,但那毒镖竟微微拐弯,擦中他的小腿。王子骆顿时感觉一阵酥麻从小腿蔓延开来,但体内内力涌至一冲,那酥麻感又渐渐消去。黎流水见三人软倒,微微一笑,走到王子骆面前拉起王子骆道:“得罪了”王子骆却突地出指如风点向他的胸口,黎流水也是反应极快,出掌相抵,但王子骆这指出自通天塔中兑字室夷希刀中一招,乃是贴身暗杀的狠招,王子骆此刻便是以指代刀。黎流水武功虽高,却是仓促应对,而王子骆内功深厚,又是蓄势待发,故指掌一触便高下立判,前者脸色煞白连连后退,立在原地脸色数变;王子骆则趁机抢过莲、洛二人飞奔离开。黎流水运功数息,看准方向,展开身法追赶。莲儿和洛愁春均不能使力,被王子骆夹在两腋,莲儿道:“上船”,王子骆一路奔到水边跳上小舟,反手一记奔雷刀将缆绳斩断,船晃晃悠悠顺水荡漾开去。洛愁春道:“快划快划”王子骆支支吾吾道:“我不会这个。”莲儿道:“我却忘了你长年住在昆仑,哪有涉水过。”王子骆想起自己在谷底水潭的情景,心念一动,道:“我送你们离开。”不及二人说话便跃入水中。果然气息翻腾,王子骆卯足力,一掌推向小船,这一招用上的是纳川刀的招式,只见周围水波一荡漾,小船便轻快地飘离岸边,向湖心荡去。王子骆只觉气息一弱,几乎呛水。忙调理数息,一头扎进水中。洛愁春躺在船上骂道:“这笨蛋,黎流水又不是要抓老子,他把我俩送走干什么。”莲儿道:“你快起身。”洛愁春道:“干什么。”莲儿道:“快点啊。”洛愁春猛然领悟,忙挣扎坐起来,背对岸边,做出个划船的动作。过了一会儿莲儿张望道:“黎流水找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