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思索很快便被外面一阵喧闹打断,只听外面一个公鸭嗓子道:“奶奶的,许小二,都是你叫外面抄近道,没想到遇到沙暴,大伙又只好来这破庙,不知得耽误几日。”
洛愁春听得耳熟,转眼便见一行人走进庙来。这群一共四人,高矮胖瘦,形态各异。率先一人似是被人一脚踹进的,只见他三旬年纪,身材矮小,举止灵活,宛如一只猢狲。随后一人却是个大胖子,眯缝着眼睛,颤颤巍巍走来,接着是个矮个,约莫四尺,身形和孩童无二,只是脸上一串络腮胡煞是惹眼。最后一人,四旬年纪,瘦削身材,贼眉鼠眼,八字小胡,竟是当日摘星大会所遇的阙孤渎。
“阙孤渎!”刚一照面,子骆和愁春都是一愣。阙孤渎见二人亦是一呆,继而呵呵笑道:“原来是阴老弟和静老弟啊,上次一别,我挂念得很啊。”
洛愁春挑眉道:“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阙孤渎说着凑到洛愁春身边,满脸堆笑道:“听闻老弟在摘星会上大发神威,一举夺魁,真是恭喜恭喜。”
洛愁春道:“这你听谁说的?”
阙孤渎道:“你就说是还是不是。”
洛愁春闻言默然,心中却不断揣测阙孤渎此行的目的。
阙孤渎搂住洛愁春肩头,对之前进来的三人道:“我来介绍,这位是我好朋友,好兄弟,阴渊阴老弟,还有这位,是静岳静老弟。”
“什么阴老弟静老弟的。”洛愁春哭笑不得地掰开他的手腕,说道:“我名叫洛愁春,这位是王子骆,阴渊和静岳不过是行走江湖的别号罢了。”
阙孤渎道:“行,阴……洛老弟,这三位都是我的至交,这个。”他指着那个胖子道:“是何三儿。”那胖子笑呵呵地冲二人点头。
“这是许小二”阙孤渎又指着那矮瘦男子道,最后他朝那孩童身材的人点头道:“这是隋四。”
洛愁春则一一拱手问好。
“阙孤渎。”那散发男子忽地开口,不疾不徐地喊出他名字。
阙孤渎身子一震,看向那散发男子,继而表情一变,谄媚道:“风爷,您也在。”
散发男子望着阙孤渎,似笑非笑道:“阙孤渎,你主子呢?”
阙孤渎笑了笑道:“他遣我来办事。”
散发男子道:“是办空空儿的奖赏一事吗?”目光却转向王、洛两人。
阙孤渎讪笑道:“什么也瞒不过您。”
王子骆皱眉道:“阙孤渎,你是空空儿的人。”
阙孤渎摸摸鼻尖道:“算是。”
洛愁春倒不惊异,他问道:“这么说,是空空儿派你来接我们了?”
阙孤渎苦笑道:“本来是这样,但谁知好巧不巧遭遇了风暴,把咱都刮到这金鹏绿洲来了。”
洛愁春道:“你知道金鹏绿洲?唔,也对,你既是空空儿身边的人,知道也不足为奇,那你可知出去的路?”
阙孤渎道:“没有出去的路。”
洛愁春道:“难不成我们就困死在这里?”他见了慧等人虽困于此处,却都神色自若,尚有闲情谈佛论道,料来对于出路都是成竹在胸。
阙孤渎道:“话也不是这么说,呃……其实可以说是:这金鹏绿洲既无来路,也无去路。”
洛愁春闻言心中一动,说道:“莫非只有沙暴之时才能出现。”
“对!”阙孤渎重重点头道:“只有等下一次沙暴,才有可能出去。”
洛愁春道:“这大漠上沙暴频繁吗?”
阙孤渎道:“这个……可说不太准。”
洛愁春眯眼道:“这么说,有可能我们会在这里困个三年五载也说不定。”
“这个……”阙孤渎尴尬地挠挠头。
“阿弥陀佛”静默一旁的了慧宣了声佛号,说道:“洛施主,大鹏神庙因缘而入,也因缘而出,一切随缘便好。”
洛愁春也双手合十,朝了慧微微躬身,心中却腹诽:你这老和尚整日吃斋念佛,没个事儿做,老子却还有辛大人交待的要事要办,这大漠之事,越早一天了解越好。
另一边阙孤渎几人却是对凌烟有了兴趣,纷纷围过来,阙孤渎问道:“这位姑娘是……”
王子骆道:“她叫凌烟,是我的朋友。”
“原来是凌姑娘,幸会幸会。”几人纷纷抱拳。
凌烟偏头打量着几人,问道:“你们是那盗中之神,空空儿的手下?”
几人俱道:“是啊,空空儿可信赖咱们了,大事要事都交我们几个办。”
洛愁春插口道:“这么上次你要我和子骆加入你们,也是空空儿的命令?”
阙孤渎神秘一笑,道:“佛曰:不可说。”
洛愁春笑骂道:“去你奶奶的不可说,你这粗鄙之人,何时也满嘴经纶了?”
凌烟道:“你们既是空空儿的得力下属,那地位和戴金,隋雷泽比起来如何?”
几人面面相觑,干笑道:“准确说来,咱们不属于盗门中人,和盗门长老也没法去比。”
“哦”凌烟闻言略略有些失望,但紧接着她脸色骤然一变。
洛愁春察言观色,问道:“怎么?”
凌烟却不做声,只是她脸上又是紧张又是惊异。
这时几个人声从庙外传入,都是女子的声音。
一人道:“奇怪,这无垠沙漠之上怎会多出一间庙来?”
另一人道:“谁知道呢?这次入大漠,古怪之事就接连不断,那阵狂风好生怕人,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
一人道:“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