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愁春闻言恍然,脱口道:“你是说昆仑。”
昆仑十二鹰眼名动江湖,无人不晓。听洛愁春这么一说,旁边黎流水倒是一惊,若有所思。
洛愁春道:“只是昆仑捉你干嘛?虽说你身负洗髓经神通,但也不大可能派出鹰眼来拿你。”
昆仑为何会派出鹰眼王子骆心中倒是猜到了几分,只是黎流水在旁他不好直说,便道:“当日凌烟曾去昆仑上偷窃一个重要物什,同时还有一个女子也在,我猜是那女子偷到了手,但昆仑却误以为是我和凌烟作的,故缠住我们不放。”王子骆说这话却是有诸多疑点,比如为何鹰眼在之前一段时间并未出现。但洛愁春正思虑对策,也不疑有它。洛愁春思索片刻道:“长安城内只有大理寺可能动手,然而大理寺人多势众,在长安城更如鱼得水,我们作困兽之斗,只怕终会被落入他们手中;一旦出了长安便天高海阔,然而那时可就不止大理寺了,盗门、洛家,还有昆仑都有可能在路上截住我们。那时面对的就不是大理寺,而可能是整个北方武林了。”
众人闻言默然,却听封尘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出长安城后虽说要面对不止三路的人,但他们各怀心思,未必就能顺利联手,我们届时各个击破反倒有机会。”
黎流水道:“封尘兄弟只怕有些不了解,现在无论是大雁派还是洛家,只要分出一半人来都非我们能对抗的,逞论江湖上声名煊赫的鹰眼。我们在长安这些帮派势力不敢放肆,何况此处天子脚下,车水马龙,大理寺要出手也会投鼠忌器,我们反倒有机会周旋。”
洛愁春在一旁抱臂听完二人所述,开口道:“其实此事与两位无关,二位大可以现在离开,我想那些人是不会为难你们的。”
封尘冷笑道:“我岂是这种贪生怕死之人,何况我和昆仑的仇怨还想算一算呢。”
黎流水闻言惊异地看向封尘,却觉洛愁春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便无奈笑道:“黎某人虽说不才,也愿与众位一起,出一份绵力。”
洛愁春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封兄说是出城,黎公子说要留下来,子骆,你呢?”
子骆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洛愁春一愣道:“我?”他摇摇头道:“事关重大,可不能妄下决定”
封尘笑道:“你别推辞了,众人既唯你马首是瞻,你便快下决定,对错无论,但只要众人一心,又何惧阿猫阿狗?”
他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洛愁春闻言精神一振,挺胸道:“那好,那我们今日酉时出城!”
湖面湛蓝,一望无际,清冷湖风吹起,伴随鸥鸟之声,不似雨燕般呢喃,而是高远清澈,令人闻之出神。
两个身披罩袍的人在湖边出现,一人双手叉腰,四下张望,另一人则在湖边蹲下,舀起一捧水糊在嘴边砸砸地品尝。站立那人望了一会儿,收出目光好奇道:“怎样,张丙?”那叫张丙的人道:“干净清爽,非洞庭或西湖能比,李丁,日后我们大可搬到西海来养老。”
李丁却冷笑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他。张丙又低头喝了两口,淡淡道:“唔……有血腥味。”李丁闻言一喜,凑过来道:“王戊说的就是这里了!怎样?”张丙斜手将剩余的水倒回湖中,右手食指屈弹,在水面溅起一朵浪花,道:“龙子九变阵,错不了。”
李丁道:“那能找到那二人吗?”
张丙起身道:“不急,按王戊所说此处当还有一个阵法。”说着沿着湖边往前走去。
李丁赶紧跟上道:“张丙,你说那阵是谁布的。我说是罗敖,怎样?”
张丙道:“不知道,看看再说。”
李丁道:“张丙,你说去趟天山,将洛妍带走,怎样?”
张丙道:“不好,关昕那几人的难缠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何况若是罗敖若在就更麻烦。”
李丁不满嘟囔道:“你怕他,我却不怕。”
张丙却突然停住了脚步,李丁一不留神差点撞了上去。李丁一惊,道:“张丙,怎么了?”
张丙道:“找到了。”
李丁道:“哪里?”
“你脚下。”
二人蹲下身来,张丙拈起几颗沙粒放鼻前嗅嗅,李丁百无聊赖地玩着沙,嘴上道:“那洛妍呢,怎样?”
张丙却不理睬,查看了一番,拍拍手站起身道:“洛家的三公子,洛愁春是洛妍的弟弟,应当不会待在天山,待他入了中原将他擒下去胁迫洛妍出来便是。”
李丁撇撇嘴道:“这是宵小行为,当年我们好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落到去要挟小姑娘了,岂不是很没气度,怎样?”
张丙又突然止步,李丁慌忙止住身子,骂道:“臭老头,你要死,怎样?”
张丙缓缓转过头,罩袍阴影下的脸有些莫测。“李丁,我们已不是当年的我们,现在能为洛家出点绵力才是该做的,你要清楚。”
李丁小声道:“我自然是清楚,只是觉得手段卑劣,怎样?哼,好好好,听你的还不行,怎样?”
二人说完一番话都沿着湖边前行,鸟群飞过,二人已不知去向,只在岸边留下罩袍拖过的印记。
四骑快马奔出城门,沿官道往西而去。行出十余里,王子骆忽道:“有数十人骑马追来了。”洛愁春咧嘴一笑,一抖缰绳道:“先不管他。”继续前行,王子骆瞳孔一缩,喝道:“愁春小心。”话音一落洛愁春已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