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拙叹道:“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可说了,动手。”
王子骆一提气,纵身而上,长刀挽个刀花刺向洛拙胸口,洛拙双手一合,破去王子骆诸多变化,将长刀夹住。王子骆只觉洛拙内力有股巨大的吸力,任他如何使力都无法将刀抽出其手心。洛拙贴着刀身逼到王子骆身前,一掌印向他的胸口,王子骆推掌相迎,两掌相对,高下立判,王子骆倒跌一丈,在地上滚了一圈才卸去余下掌力。洛拙微微一晃便站稳身形,奇道:“你先催动龙子九变阵耗尽内力,后又被我伤到,现在竟还有余力,莫非这就是洗髓经的神奇之处?”王子骆调匀气息,站起身来,心中亦是惊骇。他有洗髓经傍身,内力回复极快,就方才一阵耽误已然回复了七八成,但洛拙武功之高明远远超乎他的想象,即便是他之前交过手的黎越穹、宇文鸣金与之相比也是远远不及,看来为今之计只有拼死一搏了,王子骆打定主意,沉喝一声,同时运起吟风刀与奔雷刀劈出。洛拙脸色微变,说道:“这便是你方才在水中施的刀法么,我倒要看看。”此时他心中也激起好胜之心,不闪不避,迎着刀锋打出一掌。两股气劲相交,一股气浪如同水波扩散开来,王子骆被这气浪冲到墙上,百骸欲裂。洛拙后退两步,微微喘气,暗叫这刀法霸道。此时石室之内已然是狼藉一片,箱子坠地打开,金银珠宝从中滚落,武器架裂开,武器散落一地,乒乒乓乓声不绝于耳,宝物小山也坍塌了下去,一道绿光自珠宝中射出,在五光十色中辟出了一条绿色的通道。洛拙目光一凝,一挥袖,面上的宝石滚开,露出一只虎形的碧玉,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这玉虎一出现便吸引了三人目光,洛拙最先反应过来,大步走向玉虎,洛愁春喊道:“子骆,别让他拿到!”王子骆闻言扑将上去,又与洛拙斗在一起。王子骆使出奔雷刀法,身法数变,挥刀如电;洛拙则双脚钉在原地,出掌从容不迫,以慢打快,却不落下风。二人瞬息交手三十招,王子骆只觉洛拙两掌只见蕴含莫大的吸力,自己每一刀劈出后都如陷入泥潭,后续招式无以为继,令他极为难受。又斗得二十来招,王子骆出招越来越慢,脚步也不似先前从容,洛拙已然占尽上风。洛愁春也看出王子骆的处境,但以这二人为轴心,四面气劲逼人,自己根本无法靠近,只得在一旁干着急。他忽地一咬牙,撇下王子骆,朝着玉虎而去。这边洛拙一掌打落王子骆长刀,另一掌打在王子骆肩头,将他打翻在地,自己则身形一晃,抢先将玉虎拿在手中。他盯着手中玉虎,竟然身子微微颤抖。洛愁春喝道:“洛拙,你好歹是一代宗师,江湖之金洛家的家主,竟为了一块玉石如此失态,传出去恐怕整个洛家都要蒙羞。”洛拙却不为所动,端视虎片刻,说道:“洛愁春,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么?”洛愁春道:“一只玉虎罢,这里既称玉虎泉,相比与之有关,说不定这块玉石便是从这泉底生出,便刻出了这玉虎留作山庄的镇庄宝贝。”洛拙道:“你算是说对了一半,这玉虎的确出自从这泉底,它还有个别名,叫做‘玉虎符’。”
玉虎符!洛愁春闻言身子微微一震。
洛拙瞧他神色,说道:“你不知此物来历还和我抢?”
洛愁春道:“总之和你背道而驰便是好事。”
洛拙摇头道:“终究还是孩子气。也罢,我便再教你一回。
“昔年高祖任太原留守,结识了晋阳县令刘文静。这个刘文静乃齐州宋家的赘婿,后高祖起兵,刘文静聚集太原百姓为兵士,又说服宋家遣来数百高手以及兵器金银无数,协助高祖。高祖这才一举拿下长安。次年高祖称帝,宋家将玉虎泉中出的一块璞玉献给高祖,高祖命人雕刻成虎符,背面写上:甲兵之符,右在皇帝,左在历城。意为让宋家掌管兵士权力。可是第二年,高祖称因避讳,将虎符改为‘鱼符’,玉虎就成了摆设。同年高祖杀死了刘文静,并开始打压宋家,宋家很快就衰败下去,沦为如今的虎潭山庄。族内传言说宋家在隋末消亡,其实论起来不过是十几年前的事。只是因为自他出兵帮了高祖,从那一刻起他已非江湖宗门了。”
洛愁春冷笑道:“你说了这么多,莫不是想借这玉虎一统天下?”
洛拙淡淡道:“有何不可?”洛愁春闻言吃了一惊。
洛拙道:“四民者,商人为末,却不知大商巨贾,太平时控制物价,影响时政,战乱时放粮募兵,扶持一方势力。如今洛家数代金银囤聚,富可敌国,若能效仿当年吕公,扶持下任君王,物尽其用,何愁大事不成?”
洛愁春呵呵笑道:“效仿吕不韦么?你自然知他的下场如何?”
洛拙却不再多辩,他收起玉虎,叹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送你上路了。洛愁春啊,你本无争权夺利之心,怪就怪生在了洛家。”说罢不疾不徐朝着洛愁春走去。
那边王子骆爬起来怒吼一声,朝洛拙扑来,洛拙随手一挥将王子骆推出数丈。洛拙道:“你这小子屡次和我作对,武功又高,纵使现在威胁不了老夫,日后也定会成为祸害,不如今日将你一并打发了。”
洛愁春看着洛拙靠近,心中空有万千计谋也使不出来,也化作苦涩一笑。
眼见洛拙抬掌欲出,忽地北面一道石门转开,继而闻得一声娇喝,一个靓丽的身影跃入石室与洛拙斗在一起,王、洛二人惊讶地对视一眼